“說到底,還是歪嘴道士把好經給念歪了,”丁辰道:“豪族是必然不會同意分田地的,我即使率領軍隊強行把田氏土地分給百姓,可是百姓毫無準備,用不了多久土地還會重新回到田氏手中。

我又不能一直在這裡駐守軍兵。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百姓發動起來,組成聯盟,共同把田氏土地搶了。

如此百姓們拋頭顱灑熱血搶來的土地,誰若再想搶回去,他們豈不要拼命?”

“百姓聯合起來,能對抗得了田氏?”趙雲疑惑的問道。

百姓的戰鬥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畢竟黃巾軍的例子就擺在那裡,常常十幾萬人被幾千諸侯軍擊潰。

雖然部曲戰鬥力也不強,但是諸侯起事之初,其軍兵戰鬥力跟部曲也差不多。

“我並非說完全依靠百姓,”丁辰道:“該調動軍兵的時候還是要調的,只不過我必須把百姓牽扯其中而已。

要想革新成功,必須發動群眾,而且應當是自下而上讓百姓主動要求變革,而非從上而下強迫百姓變革。”

趙雲依然聽了個一知半解。

他們一行人曉行夜宿,這一日終於到了陳郡治所陳縣郊外。

蘇以以家正是在此一個叫蘇家莊的村落。

整個村子並不大,只有百十來戶,蘇姓是村子裡的大姓,所以村莊也以蘇字命名。

只不過此時整個村落的百姓已經全都變成了田氏的奴婢,再也沒有什麼自由可言了。

此前田氏部曲已經抓了蘇以以的哥哥,押在田府的監牢裡,所以也不用擔心蘇以以再逃走,便任由她隨著家人回家。

丁辰也跟隨來到了蘇家。

天已經是掌燈時分,他讓蘇準前去召集被田氏迫害之人。

蘇準的人品在蘇家莊還是很讓人信服的,不多時他就邀請了十來個人前來,把蘇家不大的茅草屋擠得滿滿當當。

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幹什麼來的。

“咳咳,”蘇準清了清嗓子,介紹丁辰道:“這位是從外地來的丁郎君,他可不得了,那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今日邀請大家前來,也是他有話對大家說。”

眾人看了看丁辰,只看他穿著的衣服便知道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子弟。

丁辰緩緩的道:“我一路與蘇大叔結伴而來,聽說了許多他家發生之事,以以年不過十五,卻要被迫委身於那田家主做妾。

據說那田家主還不是正經納妾,只是將窮人家的女兒拿來修煉邪功,這等行徑簡直是禽獸所為,人神共憤。

我又聽說這種事在咱們陳郡很普遍,所以便想要過問一下。

不知這種事可曾在爾等身上發生過?”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丁辰一個富家子弟為什麼會問這些。

也不明白丁辰到底有多大決心為他們這些窮苦人說話。

見大家都不說話,蘇準在旁邊插言道:“諸位把心裡的苦都說出來便是,丁郎君可是有大本事的人,此前有田氏部曲對他娘子不敬,他下令把那部曲當面活埋了,這乃是我親眼所見。”

“真的?丁郎君不怕田氏?”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介面道。

丁辰微微笑道:“我要是怕,就不會來陳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