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家主是來鄴城做生意,順便培養兒子讀書求官的,所以就在鄴城買了宅邸。

他冷聲對太史慈道:“這位先生,這棟宅子在下已經買了,錢已經付訖,不是你所說的太史家,你要看看地契麼?”

此時太史慈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他們一路從蜀中行軍至鄴城,頭髮已經有些板結,衣服也十分破舊,看起來非常狼狽。

這樣的滿身征塵,曹操自然能理解,也不會怪罪。

可是這許家主見到這麼一個落魄之人貿然就往他家裡闖,而且喝的醉醺醺的,當然感到不高興,於是皺著眉頭對旁邊僕役道:“把這酒蒙子趕出去。

你等連這種人都不攔著,要你等何用?簡直是廢物。”

此時太史慈腦袋裡嗡嗡響,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看這情形,母親跟妻子是真的搬家了。

可是他們把家搬哪兒去了啊?

直到有人過來推他,他才反應過來,大聲質問道:“你從誰手裡買的宅子,可知道前任主人遷往何處?”

許家主道:“這宅子是我從牙行買的,根本就沒見過前任主人,你快走吧,要不然我可就要報官了。”

“不對,我母親要搬家,一定會留下資訊讓我去找她們,我要找找,”太史慈喃喃自語的說著,徑直往裡面闖。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許家主忍無可忍,怒道:“快給我拿下!”

一眾僕役手持棍棒的瞬間便把太史慈圍了起來要動手。

正在此時,突然門口又有一個青年僕役匆匆跑了進來,對著許家主慌慌張張的道:“家……家主,太……太……太……太……”

“太什麼太?”許家主怒不可遏。

“太……太子到了……”那僕役終於把話說全。

許家主聞言如遭雷擊一般,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見曹昂已經大步流星的進來。

許家主頓時楞在當場,連行禮都忘了。

他固然不認識太史慈,但是卻認識曹昂這位曹魏太子。

他一個商賈之家,何德何能居然讓太子親臨?正想上前套套近乎,卻被曹昂身邊的侍衛給攔下了。

只見曹昂來到太史慈面前親切的笑道:“子義,我收到子文書信之後,已將令堂到別處安置,剛才飲宴時一時間竟然忘了。

方才突然想起來,又怕你找不到去處,所以便追了過來。”

“末將家眷……是太子安置的?”太史慈詫異的問道。

曹昂微笑道:“子文來信說,令堂喜歡住在繁華熱鬧之處,所以我便為老夫人在最為繁華之處挑了一棟宅邸。

隨我來,我帶你去見老夫人。”

隨即曹昂掃視了一圈,發現一眾僕役還拿著棍棒呆立在當場,顯然是欲對太史慈動手。

他當即猜到是怎麼回事,眉毛立了起來,冷聲道:“怎麼?將軍滿身征塵,戰功赫赫,長時間出徵在外,回來誤闖家門,爾等竟然以棍棒相招待麼?”

太史慈為了平定蜀地,的確為曹魏立下了不世之功,此時卻在此受到如此待遇,曹昂作為曹魏太子當然要替他出氣。

畢竟太史慈若非征塵滿身,而是衣冠楚楚,恐怕對方也不敢用棍棒招呼。

“鄴城怎會有你這等狗眼看人低之人?”曹昂對著身後的屬官吩咐道:“查一查這家,可有作奸犯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