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李術擺了擺手,屏退左右,把劉岑拉倒旁邊低聲道:“你家祖墳要冒火了,我前來退婚,這可是為了你好。”

“此言怎講?”劉岑不解的問道。

“你可聽說過魏公之婿丁子文丁令君?”李術反問道。

“倒是有所耳聞,聽聞那丁令君還是魏公內侄兒,在鄴城位高權重,而且戰功卓著,文武雙全,如今又是荊襄最大的官,”劉岑回答道。

其實丁辰的事蹟經過口口相傳,在民間也流傳甚廣,所以劉岑也並不陌生。

“可是……這丁令君,跟我們兩家的婚事又有什麼關係?”劉岑滿頭霧水。

李術神秘兮兮的道:“實不相瞞,這次率軍進入廬江的就是那位丁令君,不知怎的,他對你妹妹很是看重。

你想,若是你妹妹能在丁令君身邊服侍,將來真要能生下個男嬰,封侯拜相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你這做舅舅的,豈非與有榮焉?”

“真的?”劉岑頓時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那丁令君能看得上我妹妹?”

“那還能有假?”李術道:“我有幾個腦袋,能拿這事開玩笑?

所以這婚趕緊退了,把你妹妹打扮打扮,給丁令君送去。

這等好事,可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要知道,丁令君一個庶子剛剛出生,立即被封為關內侯,這可是大漢幾百年來從來沒有之事。”

“嘶——”

劉岑聽了這話,心思當即活絡了起來。

本來以為攀上太守府已經是極限,可是萬萬沒想到還能攀上當今天下的頂級權貴。

正如李術所說,真要能把妹妹送到丁令君身邊,哪怕沒有什麼名分,但是隻要能給自己說上一句話,自己也能受用無窮了。

“就依李府君,”劉岑咬了咬牙道:“請府君稍後,在下這就去跟舍妹說去。”

劉岑說著,向李術拱了拱手,然後小跑著去往妹妹的房間。

劉家畢竟算是富農,所以劉蘭芝回到孃家,還有單獨的房間居住。

劉岑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去,口中連連道:“大喜事,大喜事。”

此時還不滿二十歲的劉蘭芝正坐在一架紡車前紡著線。

作為一個被休回孃家的女子,自然要靠自己雙手吃飯。

更何況他在婆家的時候,每日也是這般勞作的。

她本想在孃家等候夫君前來接她回去,所以就算前來說媒的踩破門檻她都沒有答應。

可是夫君竟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不免令她心灰意冷。

後來又有太守府託媒來提親,她的兄長言道,要是得罪了太守府,這劉氏一家人恐怕都要遭難,所以她才無奈的答應了。

其實她也猜到這門婚事,兄長恐怕是求之不得的。

就她的心思來講,要是等不來夫君,她倒寧願這麼自己養活自己,孤獨終老,也不願意再嫁。

“那是兄長的大喜事,於我何干?”劉蘭芝手上紡線的活計絲毫沒有停下,語氣冰冷的道。

“這的的確確是妹妹的大喜事啊,”劉岑一把拉開妹妹的手,道:“哎呀,你馬上就成貴人了,別再做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