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曹操還帶人去袁紹墓前祭奠了一番,回想起兩人從年少之時胡作非為,到起兵之後互相幫忙,又到成為對手之後亦敵亦友,惺惺相惜。

曹操一幕一幕回想起來竟然感慨萬千,在袁紹墓前痛哭流涕。

說起來曹操對待袁紹的部眾都不錯,就連當初寫文章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的陳琳,他都愛其才而既往不咎,署為軍師祭酒。

此前的大將軍府,現在的丞相府的書房,遠比許都的寬敞明亮。

曹仁夏侯惇共同向曹操躬身施禮道:“見過兄長,我等前來複命。”

“好,好啊,”曹操也已經一年多沒見這兩個兄弟,欣慰的招手讓他們起來道:“這一年多未見,你二人頭髮都白了不少,看來在這河北沒少奔波,你等辛苦了。

老夫在鄴城都為你們準備了宅邸,如今天下初定,打仗的機會恐怕不是太多了。

待將來公務不繁忙之時,你等可以回府含飴弄孫了。”

夏侯惇看了曹仁一眼,笑著道:“其實我二人初到河北,在子文麾下攻城略地,一路勢如破竹,倒也不曾辛苦。

就是後來遠征烏桓,不得不北出盧龍,穿越灤河上谷,最終在白狼山一戰斬殺敵酋踏頓,那一仗回想起來才是令人心驚肉跳。”

“正是,”曹仁介面道:“那一仗我們真是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如非子文意志堅定,我們恐怕都堅持不到白狼山,更毋庸談平定烏桓之亂了。”

“你們兩個張口子文,閉口子文,”曹操臉色不悅道:“你們是回來看望我這個兄長的,還是給他求情來的?”

夏侯惇和曹仁同時單膝跪倒。

曹仁道:“兄長明鑑,在所有軍將之中,子文所立下功勳無人可比,就算他稍有過失,還請兄長看在他還年少的份上,饒他一次吧。

再說,他不肯殺那十萬烏桓人,對兄長的名聲也有好處啊。”

曹操冷著臉沒有說話,夏侯惇介面道:“子文之才幹,在後輩子弟中無人能及,將來子脩有他來輔佐,兄長自可高枕無憂……”

“住口!”

曹操一拍桌案,粗暴的打斷夏侯惇的話,怒聲道:“他丁子文立下功勳不假,可是難道立有功勞便可居功自傲,公然違抗老夫軍令?

他再是才華出眾,老夫也不能任其持才而驕,不聽管束。

你們兩個,別再說了,都給我出去!”

他竟然不由分說,強行把夏侯惇和曹仁給趕了出去。

夏侯惇曹仁沒想到短短一年多沒見,兄長的脾氣竟然變得如此暴躁,他二人只能回去再找人商量對策。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曹操已經傳下諭令,封丁辰為柳侯,負責鎮守柳城。

而且曹操下令,把丁辰府邸所有人,包括呂琦袁秧就連白姬王申老秦等奴婢都一律發往柳城。

這其中甚至有被丁辰霸佔的甄宓。

看這情形,曹操竟是再也不讓丁辰回鄴城了。

要說最著急的當屬曹節,情急之下她想要去找父親撒嬌給夫君求饒。

可是沒想到此前百試百靈的招數現在卻是不靈了,而且她得到了平生以來最嚴重的訓斥,聲稱等她再長兩歲,便送她去往柳城完婚。

於此同時,曹昂對於兄弟的遭遇也很著急。

他雖然貴為大公子,但畢竟還沒有接替曹氏基業,如今所有事宜還是父親說了算。

可是他進到書房剛剛求了幾句情,便被父親指著鼻子一通臭罵,罵他不識好歹,長了個豬腦子。

並且曹操還冷笑著自言自語道:“老夫倒要看看,還有多少人替那小子求情。”

曹昂也是個倔脾氣之人,他跟曹節見求情無果,便直挺挺的跪在父親書房門前,為丁辰求饒。

可是曹操根本就沒有搭理這兄妹二人,就像沒有看見一樣。

待到晚間,曹操從書房出來,理都沒理這跪的下身已經麻木的了的兄妹,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內宅。

宅內侍從見他臉色不好,也沒人敢上前說話,全都低頭躲著走。

曹操大步流星,毫不停留的直奔丁夫人的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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