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五座大寨中的中軍大寨內,袁紹大宴文武。

袁紹端著酒碗,豪氣干雲的大聲道:“今日諸公用命,與那曹軍血戰一場,且大佔上風。

諸公且滿飲此碗,待明日將曹軍斬盡殺絕,以報我官渡之仇。”

說著首先一飲而盡。

大家見主公自官渡之戰到現在一直鬱鬱寡歡,直至今日才展露笑顏,不由得心情大為快慰,紛紛碗到酒幹。

這時候審配端著酒碗道:“主公,顯奕公子首站高捷,勇往直前,親手斬殺曹將一員,要說今日之首功,非顯奕公子莫屬。”

袁紹聽了,眯縫著眼睛極為受用。

此前他雖然把袁尚留在身邊,卻讓其遙領幽州刺史之職,這相當於把幽州冀州兩個州都交給了這個兒子。

而長子袁譚依然只是青州刺史,外甥高幹沒有爭奪這份家業的權利,做到幷州刺史已是極限。

而且袁紹為袁尚定下甄氏之女為妻。

總之因為袁熙的失蹤,袁紹把原來屬於袁熙的部分全都給了袁尚。

如此,明眼人誰都看的出來,袁紹這是準備立袁熙為世子了。

所以本來就力挺袁尚的審配逢紀等人自然高興異常,主動為袁熙吹捧。

可是素來支援袁譚的郭圖辛評等不願意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辛評端起酒碗陰陽怪氣的道:“正南兄,話可不能這麼說,今日一戰乃是諸將用命之功,你非要分個什麼首功,難道大公子等其他諸將就沒有用命麼?

是那曹將無能,誰碰上都能殺。”

審配看著辛評,眉毛挑了挑,冷聲道:“仲治,你一文官何敢大言不慚,說曹將無能……”

“好啦,”袁紹眼見雙方又要吵起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剛剛與曹瞞戰了一場,還沒到誇功的時候。

待明日擊破曹軍,生擒曹瞞,再行論功封賞。”

這幾個月來,他每當想起官渡慘敗時的場景,便愁腸百結,滿腹憂憤。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雪恥。

其實當時曹操斬殺他七萬軍卒,倒變相的幫了他,讓他的新兵也帶有寧願戰死也決不投降的氣勢。

今日一戰便看出來了,他這七萬人馬,只要不分兵,對陣曹操那三萬精銳,簡直是勝券在握。

報官渡之仇,就在明日了。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退去,袁紹也心滿意足的睡下,期待明日之戰。

待睡到半夜,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他一激靈,咕嚕爬起來,問侍從道:“什麼聲音?”

有侍從小跑進來,躬身道:“稟主公,有人劫營。”

“劫營?”袁紹冷笑一聲道:“曹瞞劫了老夫一次還不夠,還敢故技重施?

抬槍備馬,待老夫親自迎戰。”

不多時,侍從給他披掛整齊,來到帳外上馬,只見中軍大營只是稍稍有些慌亂,燒著了幾座帳篷,但並未造成實質損失。

袁譚袁尚高幹都圍了過來,袁尚道:“父親請先去歇息,待兒親自出戰,斬殺劫營曹軍。”

“顯奕莫要逞能,”高幹在旁邊勸道:“沒聽見來將自報,乃是曹操帳下虎將許褚?”

“許褚?”袁紹隨即對袁尚道:“我兒何等身份,何必跟那虎痴比血氣之勇?

曹軍劫營不可小覷,待為父親率大軍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