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變生肘腋,所有人都扭身向羽箭飛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遠處有一個騎馬的紅臉漢子,手中拿著一隻鐵胎弓。

顯然就是他射的箭。

而更遠處,行來了一支軍馬,看起來鬆鬆垮垮的,沒有打旗號。

眾賊寇一片譁然,紛紛議論道:“那是何方人馬,怎會不打旗號?”

“想必是哪個大戶人家的部曲吧。”

“部曲也敢殺咱們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此時兩支賊寇合兵一處,還有三千餘人,而對面的“部曲”看起來不會超過兩千人,卻惹這樣的閒事,顯然是不明智的。

“打起精神,準備迎戰!”瞿恭大聲喝道。

他雖然想不明白,對面這幫人是傻了還是瘋了,以這點人手竟然敢招惹他們。

只不過對方既然抬手就殺人,顯然沒有商量的餘地,既然如此,那就讓對方灰飛煙滅吧。

他手一抬,命人暫時把李氏家眷控制住,以威脅李通父子不要殺過來。

山丘盯上的李通父子見出現了變故,來了一撥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軍馬,從殺李宮來看應該是幫他們的軍馬,那自然就是曹軍了,可是還沒見過軍紀如此鬆散的曹軍。

畢竟家眷在賊寇手裡,父子三人一時間倒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觀其變。

那支軍兵緩緩行來,丁辰正混在其中。

陳到在旁邊低聲道:“君侯,賊寇怎麼只有這麼點人?跟細作探知的數目似乎不對啊。”

丁辰也有些納悶兒,這好像人還沒來全,不過他隨即道:“不管了,救人要緊。

李通乃是忠於朝廷的旗幟,吩咐下去,一會兒動起手來,務必要保障李通以及家眷安全。”

對曹氏忠誠的人,理應受到嘉獎,所以魏延才當先賓士過來射箭救人,以免李氏女眷當眾受辱。

“諾!”陳到拱手應命,然後跟旁邊的高順使個眼色。

他們兩個一個帶領丹陽兵,一個帶領陷陣營,向小土丘包圍過去。

而對面的賊寇顯然是看輕了他們,在山丘旁邊鬆散的列陣迎戰。

只不過同樣是鬆鬆垮垮的陣型,賊寇是真的垮,他們平常打家劫舍,就很少訓練軍陣。

而丹陽兵與陷陣營的鬆垮,更像是到了一種化整為零的境界。

他們不願意被軍陣束縛住,而是三三兩兩的人隨便組成小型作戰單元,混戰之中彼此互相掩護,互相扶持,用更為靈活,更為犀利的方式殺敵。

這是陳到與高順兩位練兵大師刻意訓練的結果。

顯然丁辰的示敵以弱戰術起了作用,賊寇們面對最為精銳的曹軍並沒有逃跑,反而信心滿滿的準備應戰。

雙方迅速混戰在一起。

陷陣營跟丹陽兵迅速化身為絞肉機,像一群餓狼衝入了羊群,肆意收割著生命。

賊寇只要靠近他們,無不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這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賊寇們很快也看清楚了對面這支軍兵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