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沉聲道:“等他能滅了曹氏再說吧,時候不早了,稍微歇息一下,該去黑石坡了。”

“諾!”

……

草原人的帳篷都離得很遠,以去卑的王帳為中心,為丁辰以及袁熙安排的營帳均在二十里開外。

天近拂曉,大約卯初時分,對面已經漸漸能看清人的五官。

袁熙的營地行來幾匹快馬,馬上之人均是草原人打扮。

“誒,跟你們家主子說,我們奉大王的口諭而來,快把你們主事的叫出來,”領頭的漢子操著濃重的匈奴口音,對守衛營地的袁軍軍兵道。

袁軍軍兵不敢怠慢,趕忙進去稟報。

不多時,許攸匆匆出來,看著那草原漢子那黑紅色的臉膛以及標誌性的大鬍子,問道:“不知大王有什麼吩咐?”

那漢子用蹩腳的漢語道:“大王說,去黑石坡交易太麻煩了,不如直接帶你們去養馬的馬圈,由你們自己往外牽就行了。

此時大王已在去往馬圈的路上,你們也趕緊去吧。”

“可是……這也有點太早了吧,”許攸看了看東方。

按說這個時辰也不算早了,可是袁熙養尊處優,卻是起不來。

那漢子皺眉道:“難道要讓我們家大王等你們?”

“不敢,不敢,”此時許攸已經沒有那麼高的心氣,連忙道:“在下這就去請我家公子。”

他急忙來到袁熙的營帳外面,隔著帳簾向袁熙稟報了去卑更改交易時間地點之事。

營帳內軟綿綿的毛氈上,躺著的袁熙慢慢醒轉,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道:“這左賢王怎麼想一出是一出,還這麼早。”

“二公子,”許攸隔著門簾道:“反正已經跟草原人談妥當,不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馬的事,公子若實在不願意去,就由在下代勞即可。

左右那曹使已經離開,也不會再出什麼大亂子了。”

袁熙想了想道:“罷了,九十九個頭都叩了,也不差這最後一哆嗦。”

他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脖頸,讓自己清醒一下。

昨夜他們也收到了曹氏使者連夜離開的訊息,並派人尾隨跟蹤,當知道曹使是真的離去之後,袁熙這才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

此次來草原出使,雖是他們先出的招,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卻處處受制於人,被那曹使處處牽著鼻子走,到最後把他逼大出血。

好在他最後還是成功擊敗了曹使,完成了任務。

他也曾經想著傳訊回去,讓父親派軍沿路截擊,好好出一出胸中這口惡氣。

沒想到曹使竟然溜得這麼快,派人回去調軍顯然來不及了。

今天是最重要的交易馬匹,並締結盟約的日子,袁熙倒也沒有紈絝到這麼重要的事都需要許攸代勞。

他慢慢悠悠的穿上衣服,來到帳外,天色更亮了些,但是太陽還沒出來。

袁熙下令所有軍兵收拾東西,押運裝有錢幣的車輛,跟著那去卑派來的人,向養馬之地行去。

經過上一次與陷陣營的對決,袁熙手下軍馬還剩了一千餘人,高覽戰敗之後灰頭土臉的逃了回來,但依然是這支軍隊的統領。

好在他們的主要對手已經離開草原,他們有這麼多軍兵,保護車輛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