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狗賊!汝復叛兗州!汝不得好死!孤乃兗州牧張邈,將士們莫要受其蠱惑!”

“張邈逃了!卻依舊令死士蠱惑吾等為其戰死!卑鄙可恥!”

營中逐漸陷入紛亂,各種流言喧囂塵上,哪怕大雨聲也無法掩蓋。

士卒們實在弄不清現在的情況,主將張邈究竟有沒有逃?

為什麼營中有截然相反的兩種聲音?吾等應該聽從哪方命令?

似乎喊張邈已逃得聲音更多?

一片混亂中,士卒會聽從哪方得聲音?

這時候靠什麼?

靠威信?靠軍紀?還是靠忠誠?

不。

全靠士卒本心,靠士卒願意相信哪一個。

十萬關西大軍圍營,士卒們當然是選擇相信自己願意相信得那個。

放下武器,就不用跟關西大軍作戰了,能苟全性命。

這時候就算張邈親自出現在士卒們面前。

士卒們也能一口咬定,這是假的,死士偽裝的。

最驍勇的將軍呂布都已經戰敗,三軍將士皆無戰心。

到處是喊殺聲,彷彿十萬關西大軍已經攻入營中,導致全軍士氣崩潰。

這種情況下,士卒們很從心的選擇了放棄武器。

即便一個普通小卒也知道,打了這麼久的仗,該歸順朝廷,安享和平了。

人心思安,乃是大勢所趨。

混亂的雨夜直到陽光刺破烏雲方才陸續安寧。

等大雨停歇,烏雲散去,混亂了一夜計程車卒才發,時間已經過了清晨,進入上午。

一片狼藉的營地中,營帳、旌旗、盔甲、刀劍、長矛橫七豎八的丟了一地,浸沒在泥濘的土地中。

更醒目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密密麻麻蹲滿營地的俘虜。

右驍衛中郎將張繡笑著開玩笑總結道:“一戰俘虜軍官三四畝,俘虜士卒十餘畝。”

整個兗州軍幾乎被一網打盡,只有呂布帶著數十騎趁亂逃竄,不知所蹤。

大漢任命的兗州牧、徵東將軍、假節、定陶侯張邈,被一群兗州士卒捆得嚴嚴實實壓到了張遼面前。士卒領頭之人正是兗州從事中郎陳宮。

陳宮手捧張邈旌節、印綬與佩劍,對張遼恭敬行禮,說道:“幸不辱命,吾等已為丞相擒獲叛賊張邈,平定兗州叛亂。”

張邈雙眼血紅,盯著陳宮歇斯底里的罵道:“陳宮,汝一次次叛變兗州,狼子野心,輕狡反覆,唯利是視,必不得好死!”

沒錯,主動聯絡關西大軍,願為內應的兗州大將正是陳宮。

而且在今夜一戰,這位內應也起到了舉足輕重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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