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理所當然的說道:“禁軍皆是剽悍士卒,又不是大家閨秀,別說提刀,讓將士紮營亦不在話下。哪怕諸侯手下烏合之眾,一群山匪強梁,行走一日亦能提刀殺人!”

荀攸點頭,繼續分析道:“只要士卒仍能提刀殺人,我禁軍戰力便不弱於關東軍隊。將軍設想,若劉備軍隊毫無防範,被曹軍突襲,劉備能不潰敗?”

於是高順立即堅定的握拳錘掌,說道:“全軍休整一刻鐘,立即展開猛攻!”

徐州軍佔據優勢,正面同曹軍交戰都打不贏,更何況被曹軍神兵突襲。

荀攸所設想的一切戰力都是按最低水平作參照。高順不信關西最剽悍、最雄壯的禁軍,輕裝上陣,走路一天就能將體力消耗至十不餘一。關西大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血戰一天一夜的大戰,當年辛苦何止今日十倍。

可惜張瑞不在這裡,不然一定能給全軍打氣。將士們,不能連嬌生慣養的少女們都比不過。哪個少女逛街一天會累的提不動包?更何況人家穿的還是高跟鞋,從未接受過負重行軍訓練。

張瑞的歡樂,禁軍將士們是感受不到了。

在禁軍們抓緊時間休整,食用肉脯、麵餅、醃菜、水果、烈酒時,幾名軍中將校湊在了一起。

左武衛大軍的甲騎具裝指揮校尉長孫素拍了拍關平的肩膀,問道:“是何心情?”

關平腋下夾著沉重的兜鍪,痛苦無力的抓著頭髮,說道:“某隻能祈求,莫要遇上家父!”

長孫素取下腰間酒囊遞給關平,說道:“來,一醉解千愁!”

關平無奈的以手背推開眼前的酒囊,說道:“大戰在即,某如何能爛醉。不孝已經是十分不堪,如何能不忠、不義。”

長孫素開啟酒囊,痛飲一口,說道:“正是大戰在即才要飲酒,疏通血脈,活躍氣血。此番可是吾二人首戰,需驚豔全軍才是。”

作為同屆武舉的狀元與探花,長孫素與關平都是禁軍中唯有的幾個後輩子侄。而且二人都是自幼與父親相離,所以關係比較親密,頗有欲一同建功立業的風采。

只是沒想到兩位意氣風發的少年俊傑,首戰便面臨如此沉重的局面。父子各屬一方,敵對廝殺。

甲騎具裝部隊指揮官是沒有自主指揮權的,甲騎踏過,必然前後左右都是敵軍,指揮官面對千軍萬馬,如林劍戟,也沒法看清戰場全貌,只能遵照中軍令旗所指方向踏破一切當面之敵。關平必然會在令旗指揮下猛攻敵軍薄弱之處。

而徐州軍勇冠三軍的猛將關羽,必然會努力救援薄弱之處,以免陣型崩潰。

這就導致關平將有極大的機率,長槊掃向自己的父親。

前方是生父,後方長安是自己的生母。長孫素想想都為自己這位好友頭痛。

只能安慰道:“汝所作所為亦為忠、孝、信、義。汝父知曉汝如此品質,不會怪汝。”

“全軍集結!”

隨著一聲令下,關平只能拋棄所有雜念,將兜鍪戴到頭頂,放下面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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