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這四郡太守處事不公。吾等在四郡內世家世業,有數十萬畝良田。有地契為證,太守們卻都不肯承認。將其分給了一群賤民。”

胡昭說完,其他豪族族老立即附和,紛紛叫囂道:“是極,是極。君侯,吾等數十萬畝良田,無論如何都需還給吾等。”

“君侯,需知四郡境內如今民怨沸騰。若是處置不慎,恐引起民變啊。”

好一個民怨沸騰!張瑞被氣笑。

原來所謂四郡太守處事不公是假,威脅自己改變授田政策是真。

張瑞被氣的發笑,問道:“孤聽懂汝等言下之意了。意思是,我右將軍府四萬大軍,浴血疆場,奮勇廝殺,才從叛軍手中奪下的一片荒棄土地。汝等什麼不做,張口便要從孤手中,要去數十萬畝。是這意思吧?”

一名豪族族老怫然不悅,譴責道:“君侯說話怎如此難聽?什麼叫張口便要?那本就是我等之家業。”

說話難聽!

張瑞氣的胸口發悶,忽然就理解孫策為什麼要斬殺于吉了。敢有人如此挑戰自己權威,不殺簡直不配做一名諸侯。

趙雲連忙為張瑞拍打著後背,說道:“君侯莫要動氣,身體為重。”

張瑞深呼了口氣,對其他人說道:“與此人想法相同者站著,與其不同者跪下。”

話音落下,一群豪族紛紛臉色變白,這彷彿惡意侮辱的話語,本意就完全不希望豪族中有人會跪下。

所有人都依稀感覺到了一種殺意,只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難道孟侯敢對豪族大開殺戒?

法不責眾,這麼多“德高望重”的涼州大人在這裡,孟侯若大開殺戒,日後還怎麼統治涼州?又如何取信於天下豪族?

大部分人都堅信,孟侯絕不敢得罪整個涼州豪族。

只有寥寥幾個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孟侯平淡話語背後森寒的殺意。顧不得屈辱,在身旁鄙夷的目光下,果斷跪伏。

張瑞的耐心遠比豪族們想象的更差,完全沒給眾人認真思考的時間。話音落下不足三個呼吸,張瑞便重重揮手,說道:“全部押入錦衣衛詔獄,嚴查彼輩叛國通敵之罪。招供之後,三族皆斬,抄沒全部家財!且不允贖刑!”

所有人豪族瞬間變得面無人色,後果比想象中的還要惡劣百倍。孟侯不但敢殺人,而且將所有人全定了謀逆之罪。

立即有人不甘的大吼:“汝血口噴人。吾等何時曾通敵?”

“汝如此濫殺忠良,便不怕遭報應?”

“不曾通敵?忠良報應?”張瑞冷冷的說道:“去詔獄裡說吧!叛軍佔據四郡時,從不見汝輩去找叛軍索要田產。孤剛打下涼州,汝輩就成群結隊來阻礙政務。還敢跟孤揚言不曾通敵!”

大隊的錦衣衛衝進房間,任何還敢口出不遜者,立即被一拳打掉了下巴,押著離開了房間。

喧囂鼎沸的房間,頃刻後變的針落可聞,只有地上寥寥數名以額頭貼地的豪族族老,餘光還能看到身旁幾顆掉落的牙齒,以及一片片猩紅的鮮血。

張瑞隨意掃了一眼,驀然發現,作為豪族領頭人的胡氏族老胡昭居然還活著,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原地。

這再次重新整理了張瑞對這些軟骨頭下限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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