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在冊戶籍便有五十七萬餘戶,口二百七十三萬人。比去歲增加五十餘萬人,主要是河南與涼州難民。此份資料,並未錄入右扶風、左馮翊以及近來流往關中之涼州難民。”

“此外益州新拓巴郡與漢中兩郡,共有戶籍二十七萬戶,一百二十一萬餘人。”

這份資料與一直以來天下人對張瑞的印象其實略有差別。

天下大部分人都將張瑞視為盤踞幷州的諸侯,是守衛邊境的將軍,類似於公孫瓚那種形象,部隊能征善戰,而內政薄弱困窘。

但資料才能反應事實,相比於人們感官的錯覺,資料真相更符合地理、水紋、人口密度等各項情況。

天下人都以為張瑞是以幷州為根基,其實幷州的人口只佔了張瑞統治人口的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

幷州九郡,大部分郡國都是新附之地,類似上郡、雲中、定襄等郡都只有寥寥數萬人。

而再稍早一年歸附的雁門郡、上黨郡人口也只有一二十萬。

真正支撐幷州人口的只有太原與西河,人口達到了五十萬左右。

自古以來,幷州一帶一直是地廣人稀。後世整個幷州所在的陝(和諧)西,全省人口只有三千七百萬人。而長安,一個市便有一千五百萬人。巴郡所在的山城更是一個市就有三千萬人口。

這是氣候、水紋與地理環境所決定的,司隸地勢平坦,降水豐富,所以河東、河內、京兆尹、弘農郡都是人口五六十萬的大郡。

即便如此,這幾個郡的人口也只佔了鼎盛時期的一半左右。關中能養活六百餘萬百姓,而三河騎士所在的河東、河內、河南三郡,都是有縣二十個左右的大郡,人口可以輕鬆超過百萬。

相比於河南郡人口兩百餘萬,河內、河東的五六十萬,還遠不是上限。

就連右將軍府只佔了兩郡的益州,人口都幾乎與幷州持平。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出自巴郡,後世山城養活了三千多萬人,如今的巴郡也成功養活了上百萬人,只是官府還沒能詳細的統計到每一個躲在深山險遠裡的羌人、氐人。

待戰事結束,官府穩固了對巴郡的統治。右將軍府治下益州人口會立即一躍超過幷州。

彼時張瑞這個名義上的幷州牧,就會變的名不副實,幷州戶籍將成為右將軍府戶籍總數中佔比最小的那一部分。

這種情況,對一個開拓進取的勢力而言算是一個良好的趨勢。只有人口眾多,幅員遼闊,治下文武才會積極開拓進取。而不是將精力都浪費在了內耗當中。

蜀漢政權,東州派、益州派官員矛盾劇烈,益州派與東吳世家一樣,都自視尊貴,鄙視外來者。

但在張瑞治下,沒有任何益州官員敢朝張瑞展露一絲這種念頭。誰敢對張瑞說,我益州官員天命高貴。張瑞就能立即將其免職,讓其收拾行禮滾蛋。

這是因為張瑞治下領地廣袤,並不以益州人治理益州。相反,有大量益州官員被調往了其他州郡任職。

利益的交換是相互的,他州人士佔了益州的官職,同樣益州的官員也出任了其他州郡官職。

利益並沒有受到損失,官員們就能放下利益之爭,心胸更加寬廣,著眼於天下,開拓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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