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張遼又走到馬玩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馬玩,嘲諷問道:“如何,這位英雄?佯攻總不至於也做不到?”

馬玩不敢與張遼對視,暗自握拳,陰惻惻說道:“佯攻自是沒問題,只是不知爾等何時渡河?吾等亦好有所規劃。”

“此乃軍事機密,無可奉告!”張遼擺明了不信任馬玩。

李堪怕馬玩再挑釁張遼導致帳內見血,連忙扶起虛弱的馬玩,向張遼告辭,說道:“那吾等便先行告辭。張中郎若有差遣,可隨時派信使向吾等告知。”

“諸位請便。”

四人不敢耽誤,立即腳步匆匆的離去。

兩個時辰後,斥候進入屋內,稟報道:“將軍,關中諸將聯軍已向東後撤三十餘里,分成兩營紮寨。”

屋內眾人大笑,說道:“如今形勢,即便邀請彼輩來祖歷縣,彼輩也不會再來了。”

張遼點頭,說道:“戰事宜早不宜晚,立即在城牆上廣佈旌旗。以快擊緩,在關中諸將立營未穩,還未有閒暇梳理形勢之前,結束戰事。”

部將們笑著感慨,問道:“如此會不會太過不仁道?彼輩還未從今日震撼中冷靜下來,戰事已經推進至決戰結束。彼輩恐怕會目不暇接,不知所措。甚至連陰謀詭計都來不及實施。”

張遼笑著回道:“此正是吾等此戰徵調兩萬鐵騎之原因。何況,彼輩尚可前往洩露軍情,亦算是參與此戰。”

早春的深夜,靜謐而幽長,春風吹拂,夜黑風高。

這種深夜正適合陰謀詭譎,行為不法。

祖歷縣兩處風暴同時上演。

本該禁閉的縣城西門卻在深夜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開啟。

十幾名身穿黑色緊身戎袍計程車卒靜悄悄的騎馬離開城池,在城門周圍詳細探察一番後,發出布穀鳥“咕咕”的聲音。

錢起《南溪春耕》中寫道:“郊外杏花坼,林間布穀鳴”。

在春耕期間,有布穀鳥報春的聲音再是合理不過。

可是這次布穀鳥的報春聲,並未布穀催耕,喚出無數農夫勤勞耕種。

而是召喚出了無數黑袍玄甲的精銳甲騎,列隊嚴整的從縣城西門魚貫而出。駿馬上,所有騎士皆披覆重鎧,腰掛長刀,倒提長矛,面容冷峻而又肅殺。近兩萬騎兵,綿延不斷。

這樣一支冰冷肅殺的鐵騎,抵達任何地方都將掀起大片腥風血雨,帶去無數殺戮與死亡。

但在祖歷縣的另外一處風暴中心,卻有人風火中燒欲陷這兩萬鐵騎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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