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馬超關注的重點全在軍事戰爭與財富繳獲上面,面對民生與民俗,絞盡腦汁思考了許久,說道:“氐族各有王侯,多受中(和諧)國封拜。衣服崇尚青﹑絳色。服飾方面,緣飾似羌族,而衽露又似吾族袍服。”

崇尚絳紅色?張瑞欣喜,本朝也是崇尚絳紅色,甚至氐族長袍也是衣襟右袒。只要把他們身上那些類似羌族的亂七八糟裝飾去掉,就足以減少區別。

張瑞腦海中略有了一絲想法,認真思慮起來。

直到侍衛通報:“主公,審閣輔及司馬中郎求見。”

“請其入內。”

審配與司馬芝聯袂而入,恭敬的拱手說道:“拜見君侯。”

“免禮,賜坐。”

從事立即搬來方杌置於二人身後。

隨著徵西將軍府的愈發強盛,文臣規定的禮儀制度也愈發詳細。

便比如從事搬來的方杌,就是一種類似凳子的坐具,但中間坐處並非實木,而是改用厚實絹布,這樣坐起來舒適而又體面。文臣坐方杌,引自《史記·孝文字紀》:“二三執政,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者,以匡君上之不逮。”以此來激勵文臣德行,方正賢良。

武將則坐實墩,引自“非弘不能勝其重,非毅無以致其遠。”以此激勵武將弘毅致遠,事無苟免,不為利撓,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但不論文武,都非隨意賜坐。如今能坐而議事的就只有五部中郎、內閣輔臣、工信司少尹、左督御史、錦衣衛都指揮使以及五位中郎將。

這種制度的設計倒不是無聊的為了展示特權,而是為了樹立權威。

如今徵西將軍府大軍八萬五千,官吏四萬多名。

僅校尉一級,就有八十多人,軍侯一百七十多人,令長以上官員數百人。日後隨著勢力擴張,官員會越來越多。

這些人即便中樞高官也不可能全認識,也不可能有閒暇與每個人當面問答,培養忠誠。

所以就必須在彼輩接觸中樞時,樹立威信,明確尊卑之別,扼殺其妄想之念。

這個資訊流通不便的時代,一旦地方官員產生中樞也不過如此,與我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的觀念,叛亂的心思就會日漸瘋漲。

馬超亦是如此,雖然以馬超的地位從不曾見過審配與司馬芝,可是僅見其待遇,便知道二人身份遠在自己之上,便很主動拜見行禮,說道:“軍侯馬超,拜見審閣輔,拜見司馬中郎。”

審配掃視了一眼馬超,沒有什麼特別反應,輕嗯了一聲。

司馬芝卻面露笑容,說道:“某聽吾部官員數次談論過爾,招徠氐人上萬,充實左馮翊民屯戶籍數千,功績甚佳,宜當勉之勉之。”

馬超連忙拱手,說道:“謝司馬中郎激勵。”

張瑞說道:“既然聽過馬超功績,那議事更佳方便。請兩位來此,便是商討羌、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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