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點名要這位甄氏第六女,怕是一生中最明智的決斷之一了。

想了想張瑞對謝玄吩咐道:“甄夫人之兄便在京兆尹,明日請其入府一敘。”

“諾!”

張瑞與蔡琰早有夫妻之實,在用膳時便同坐於一席。

很快菜餚便被侍女送至張瑞面前,張瑞實在餓得厲害,各種飯菜都吃得津津有味。

蜜語千言不如親密一次,不是沒有道理的。

蔡琰在與張瑞親密時,唇舌甚至其他地方都曾有入口,如今同坐一席,雖然張瑞的吃相略微急促,導致杯盤狼藉,但蔡琰並未覺有異,更別提嫌棄,很平靜的夾菜入口。

人性便是如此奇怪。若是二人一直未曾負距離接觸過,哪怕張瑞將蔡琰敬若上賓,奉為女神,蔡琰亦絕不可能與張瑞同坐一席,更別提吃張瑞吃過的菜餚。

張瑞吃了許久,才感覺腹中溫暖,愜意的向後一仰,撫摸著自己鼓起的肚皮,看向仍在細嚼慢嚥的蔡琰。

其實蔡琰吃得並不多,只是比較斯文,細嚼慢嚥才會比較慢。

張瑞亦未催促,伸手把玩著蔡琰身後的髮絲,問道:“爾日後有何打算?”

蔡琰白皙的左手挽著右臂袖口,持箸的右手一頓,望向張瑞,神情平淡,問道:“爾欲將予逐出府邸?”

張瑞手掌沿髮絲向上輕撫,最後停在蔡琰光滑白皙的頸後,摩挲著一縷縷柔順的髮絲,說道:“且耐心等候,使河如帶,泰山若厲,冬雷陣陣、夏雨雪,方思此等美事!”

聞言,蔡琰依舊平淡,再次夾菜,細嚼慢嚥,只是白皙的脖頸卻有一絲微紅。

過了片刻,張瑞說道:“吾治下學堂內無論男女皆入學受教。男子可投軍、入伍、治政、經商甚至投效豪族做賬房、幕僚。種種行當皆可施展所學。然女子卻多嫁人生子,困守家宅,荒廢所學。”

“據官府統計,兩歲以來,有兩千餘適齡少女從學堂結業後便荒廢所學,再度拾起女紅。”

“爾欲如何?”

“吾亦不知曉。”張瑞頭疼不已的說道。在這個時代,想讓女性為官,所面臨的風俗阻力實在太大。雖然歷朝歷代都會有一兩名女中豪傑,但那並不具備普遍代表性。

張瑞如今最大的嘗試便是令女性去學堂擔任女教習。餘下的事情便並未規劃。

“說說爾日後有何打算?便困守府中後院?”

蔡琰終於有所動容,轉向張瑞,與張瑞平靜對視,說道:“若爾不反對。予願開設學院,專授女子為師之道。令其結業後皆足以入學堂擔任教習。”

張瑞陷入沉思,蔡琰提議,已經有師範學院的影子,只是需要官府配合一套標準,究竟什麼人才有資格傳道授業。只有這樣,各學堂才會平等對待男女教習。

隨後便笑著回道:“孤準之,改日遞呈一份冊文,詳細闡述其事。”

蔡琰清冷的目光多了一份神采,配合著她清爽的髮型,愈發容光煥發,青春洋溢。說道:“予這便回去謄寫。”

張瑞一把拉住欲起身的蔡琰,說道:“不急於一時。談談如何報答孤?”

蔡琰清冷的目光跟張瑞對視片刻,低下頭輕言細語,道:“皆依爾。”

張瑞面露笑容,說道:“那孤稍後便只躺下休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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