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如今已有不怒自威的氣質,被張瑞注視,出聲之人,立即有些心虛,躲到了人群當中。

見到張瑞還氣定神閒,李懋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汝既然自稱是提學僉事,那某問汝,當今提學官是何人?為何新年朝拜上官時,某未曾見過汝?”

現在的提學官是誰?

張瑞皺了皺眉眉頭。好像平時跟自己彙報文教事宜的一直是郗慮。

這傢伙幹不了幾天了!

到現在還沒領會自己的精神,把蔡琰送到自己被窩裡。

可惡!過幾天就找個藉口把他調到河內前線當縣令去。

話說郗慮這蠢貨是誰提拔起來的?

張瑞恍然,是裴琚!

郗慮是他同門師兄弟,裴琚忙於科學院事宜,於是令郗慮代管兩郡文教。

於是張瑞篤定的說道:“太原提學官是裴琚!”

周圍瞬間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無數學子以憐憫的目光看向張瑞。只感慨這傢伙瘋了!

一定是被當眾揭穿,所以失去了分寸。竟然敢直呼總檯的名諱!

普通的提學有司官吏被稱為學臺。但裴琚這種一人掌管兩郡文教,教務方面的最高長官,則被學子稱為總檯。

作為學子,想要出仕,都免不了要過提學官這一關。

所以對提學官吏不說頂禮膜拜,也是尊敬有加。

結果這個傢伙瘦瘦弱弱,看起來也像個學子,竟然敢直呼裴總檯名諱!

一旦被傳出去,必然會被扣上目無尊上的帽子。

這輩子不要想在初試中過提學官那一關了。也就是說,徹底絕了出仕太原的可能!

李懋亦倒吸一口冷氣,這要傳出去,有辱總檯聲名,自己作為挑起事端之人,也逃不過提學官內部責備的目光。

一個辦事不牢的名聲恐怕也逃不掉了。

哪怕自己貴為晉陽縣提學官的父親,也沒法擺平這事端的影響。

為今之計只有徹底將此人趕出士子行列,將其送入大獄,才能擺脫惡果。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慧眼如炬的美名,令兩郡名望刮目相看。

於是李懋氣勢十足的盯著張瑞說道:“未問汝總檯之名,晉陽提學官,家父是何人,汝可知曉?”

張瑞撇撇嘴,說道:“不認識。沒聽說過。”

李懋當即斷言道:“汝自稱晉陽提學僉事,卻上直呼總檯名諱,下不識晉陽縣提學官。由此可以斷定,汝必然在冒充提學官吏,招搖撞騙!若汝拿不出提學僉事的腰牌,某今日便同眾位義士,將汝扭送官府!”

話音未落,謝玄已經取出了一枚玄黑色腰牌。

正面雕刻著“晉陽提學僉事張端”,後面詳細描述了張瑞身形特點,諸如年齡、瘦削、膚白、無須、濃眉、眼角有痣等等。

然後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蓋著鮮紅的提學官大印。

圍觀的眾人愕然。

這怎麼還真拿出腰牌來了!

不會吧?這直呼總檯名諱的瘋子還真是提學官吏?

甚至張瑞都愣了一下,謝玄這準備的夠齊全啊!於是側頭低聲問道:“這腰牌是真的?”

謝玄咧嘴一笑,答道:“假的!身份是假的。不過,比真的還真!他們口中的總檯,裴琚親手製作送到府上的。”

張瑞莞爾,不出門真不知道裴琚還有這麼拉風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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