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做事就要先下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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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復恭、劉季述連連點頭,這個時候誰他娘敢說個‘不服’兩字?
“服了。”“尚書責罰的好,奴婢兩人做了錯事,該罰!”
“嗯,已經罰了,剩下的板子就記下,來人,給二位上藥。”耿青喚來門外士兵,掏出常用的外傷藥將兩人下襬揭開,有些嫌棄的將染血的褲子脫下,微微撇開臉,給血肉模糊的屁股均勻塗抹。
感受到涼意佔據火辣辣的傷口,楊復恭劉季述兩人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來。
“謝尚書不殺,謝尚書賜藥!”
“客氣了兩位。”耿青撩起袍擺在兩人旁邊蹲下身子,看著二人屁股上的傷勢,笑眯眯的回過頭,“我來長安時候,聽到城裡傳聞,你與皇帝不和?李曄一直想奪二位兵權,所以兩位這才急匆匆的想著在長安另立一帝?”
他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利令智昏,新立皇帝,還手握兵權,怎會聽你二人擺佈?就算聽了,之後說不得也要將二位砍頭祭旗的,何況,攻下長安,隴右軍並不會長久待在這裡,到時還會還給李曄,二位到那時該如何自處?”
“我這裡有條建議,兩位不知道願不願意幫襯,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幫,到時李曄回來了,你們繼續跟他鬥。”
談及到這件事上,楊復恭、劉季述兩人沉默了一陣,後者低聲問道:“尚書有何妙計教奴婢兩人?”
“自然與我共謀.......待我們離開,你二人就可出宮了,等李曄回來,繼續跟他在長安鬥,順帶一提,別隻看著長安,看看蜀地如何?呵呵,聽說西川都是靠一個人打下來的,二位不是喜歡鑽營、結交朋友嗎?不妨將那節度使王建提點兩句......畢竟很快天底下都會知道,長安的李家皇帝,根本沒有什麼威信可言了。”
耿青微微俯身,翹著嘴角,在楊復恭、劉季述耳邊輕說。
“好不容打下來的西川亂了,李曄三年經營,又回到登基時的模樣,他還拿什麼跟爾等鬥?”
壓低了的嗓音,猶如惑人的妖魔。
不久,地上的兩人被人抬了下去,殿內只剩下兩團血跡還在,很快就被進來的宦官洗刷乾淨了。
淡淡的血腥味裡,耿青坐在椅子上又喝了會兒茶,暖和暖和身子,便起身出了武德殿,殿中沒怎麼說過話的九玉看著旁邊負手望天的身影。
“跟李曄那麼大的仇?”
“怎麼,還忘不了老東家?”
兩人多年的交情,耿青隨意一句玩笑,九玉自然不會當真,只是發現這讀書人狠起來,當真可怕的緊,幾年心血,一遭毀去,這可比殺人誅心還要來的兇狠,硬生生將人志氣、希望給磨滅不說,還外帶踩上一腳。
兩人走了一段,耿青看著天上厚厚的陰雲,嘆了口氣,“有些樑子結下了,就得死磕到底,我跟他們李家的事,沒辦法化解的,這可是死仇,我不下手,對方早晚知道真相,也會下手,到時候死的可就是我,還有家中的人,你說這時候有機會,我該不該做?”
“該。”
九玉回答也簡單,耿青笑著繼續道:“我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大的宏源,為天下百姓做什麼事,更別提為哪個皇帝打天下,辛苦一輩子,勞累一輩子,給他人,給他人後代打下一個江山,我可沒那麼偉大,到死了,也沒享受過幾天,就為了在史書上留個......耿某人,乃什麼國大賢?”
“那東西,是給別人看的,我人都死不知幾百幾千年了,知道個屁,也享受不了什麼好處。”
他這話說的粗鄙,卻讓周圍侍衛一個個嘿嘿笑了起來,他們曾都是江湖人,混個官身只是想洗白,圖的也是利,聽到主家都這般說,最為受用了,簡直說到了心坎上。
見九玉還在思索這些話裡話外的含義,耿青一巴掌拍過去,打在他胸口:“還想什麼,走了,催促咱們的李留後,趕緊收拾收拾,帶上值錢的東西,還有糧草跑路,再把長安當做籌碼,跟李曄做個買賣,咱們就回隴右,順道,派一隊人去飛狐縣,將家中母親,還有一群妻妾給接過來,咱們就隴州好好過幾天舒坦日子,往後的事,往後再想。”
說完,重新負起手走去了前面,九玉笑了笑,耿青還是那個耿青,當真一點都沒變,帶著侍衛、兵卒快步跟了上去。
下午,耿青回到光德坊,妻兒站在廳堂迎接,張懷義包裹繃帶躺在簷下哼哼唧唧,拉著丫鬟的手細細摩挲。
丫鬟僕人來往,擺上了酒席,人聲嘈雜裡,才是家的感覺。
.......
接下來的幾日,仍舊忙碌,收攏降兵、操練,搬運糧秣裝車驅往鳳翔,與此同時,長安攻破,皇帝逃遁華州的驚人訊息,也在這段時日傳開,原本忙著其他事物的節度使,聽到訊息,吃驚、疑惑、愕然的將目光望去了長安方向,暫時停下了手中一切重要的事。
然而,不久,一匹快馬出了長安直奔華州,將書信交到了正在頻繁下旨的李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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