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二三十個結陣了的兵卒已經是他們極限,現在又來了一撥不知數量的江湖人,這些人雖說武藝不高,可也是有武功底子,比單個的尋常士卒要強上不少。

金刀幫的江湖人衝上來的一瞬間,幾個刺客裡,開始出現流血,當中一個大漢劈死刺來長槍計程車兵,後腰頓時被夾雜兵卒裡的江湖人抽了一記冷子,劃出手指長的傷口,疼的咧嘴呲牙歪歪斜斜差點倒下。

一旁,提刀的同伴抵著兩柄刺來的槍頭用力了推回去,照著一人胸口蹬去一腳,轉身靠近,將受傷的身影攙扶後退。

“老八怎麼樣了?”

“沒事.....沒事,今日殺不成那狗官了!”

受傷的大漢捂著傷口退到兩個兄弟身後,眼見人越來越多,再打下去怕是都要折在裡頭,與此同時,另一邊兩道身影已經殺成了一團。

“呀啊——”

呯呯呯.....叮叮噹噹~~

打鐵般的兵器交擊聲瘋狂傳開,淺青的戰馬擺動鬃毛,揚蹄長嘶,上方的男人踩著馬鐙躍上半空,展開的披風下,手中刀鋒呯的一聲斬開刺來的長劍,袍擺掀開,一腳正中女子腹部,手中寶刀也在同時餘力不息劈在簷下木柱爆開木屑,女子伸手勾著簷角,身子後翻,口角含血的半蹲在簷頂,似乎聽到長街那方飄著‘米’字的旗幡方向傳來的一聲話語,讓她咬牙。

“喝啊!”

那縣尉雙臂橫拉,劈在木柱的刀口嘭的切了開來,碎木飛濺,整根柱子瞬間斷裂兩段,簷梁拖著噼啪聲塌陷倒塌,瓦片嘩啦啦滑落,揚起一片煙塵,女子躲避塌陷的範圍,踩著簷邊狂奔,撥出撤退的話語。

下方,拼殺的幾名刺客各自有傷,推著蜂擁而來的兵卒、金刀幫江湖人邊打邊退,朝行人混亂的另一條街衝了過去,順手砍了無主馬匹一刀,吃痛的戰馬受驚嘶鳴,邁開蹄子飛奔起來,撞去街邊的攤位、裝雞的竹籠。

籠子飛去半空碎開,一隻只雞撲著翅膀四處亂飛,飄灑的羽毛間,攤位被受驚的馬匹撞倒,湯鍋、桌椅灑去地面一片狼藉,尖叫哭喊的攤販跑過來,又被追擊計程車卒撞倒,長街頓時雞飛狗跳。

耿青抓起灑落的零嘴和大春三人蹲在街邊邊吃邊看,見乒乒乓乓的混亂刺殺遠去另一條街,房簷上的女子幾個騰挪消失,便拍了拍手上的殘屑站起來,叫過三人回到米鋪裡,與還想看熱鬧的掌櫃討價還價一番,三百五十文的價格成交,掂了掂嘩嘩響的錢袋,叫上大春他們趕緊出城。

“一會兒抓不到刺客,肯定會關閉城門搜人,咱們怕是出不去,還是抓緊時間走了才好。”

拉著三人轉去來時的南門,走過前面巷口,這裡安靜了許多,沒有那邊的嘈雜混亂,瞅著還在回頭看的大春。

“別看了,只會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平白長了一顆腦袋,做事卻不經過腦袋.....”

耿青想起那行刺客偷襲的一幕,當刺客還要喊出來才覺得過癮?

剛說完忽然就感頸脖一涼,話語頓時戛然而止,走在一側的大春三人沒發覺,徑直走到了前面,還在等他下文,幾息都沒有話傳來,便轉身回頭,“大柱,你咋不繼續說.......”

耿大春的話也瞬間停下。

另外兩人轉過來時,就見巷邊的草棚,耿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肩膀上方多了一隻青袖,袖口外是素白的一隻手握了把匕首壓在耿青頸脖。

後方草棚陰影間,一個女子冷冷地在後面盯著他。

“惡賊,我認得你聲音,就是你叫那些金刀幫的人過來協助狗官爪牙。”

聽到這聲,耿青閉眼咬牙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哪裡料到這麼遠,對方都能聽到他說話,還能在這裡給碰上了。

“女俠饒命~”

感受頸項傳來的冰涼,耿青滾了滾喉結,‘咕’的吞下一口口水,連忙朝對面呆滯的大春三人眨巴眼睛,遞去眼色,張合嘴型。

‘想—辦—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