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擦了擦臉上汗漬,打出的器具也露出了雛形,三角的架子,上面左右各有一個平滑的凹槽,讓還在沉默細思的竇威搬來一對石鎖,用繩子系在上面,延伸到木架前面。

“先生,你這副刑具如何使用?”

“.......”耿青白了他一眼,走到前面,揹著架子,雙手捏過兩邊垂下來的繩頭,“這是我打熬身體用......喝啊.......”

青年雙臂向前死死用力拖拽,麻繩繃緊拉著後面地上兩個石鎖緩緩升起來一點,耿青‘喝啊’的怒吼聲裡,臉都震的通紅。

一對石鎖呯的落回地上,耿青紅著臉,面無表情的拍了拍手上灰塵,淡淡說了句:“嗯,這確實是新刑具。”

巧娘是少女的性子,微微低下臉,抿嘴輕笑起來。

正說話間,院外陡然有人走進來,或許在外面就已聽到耿青的話,大笑著跨進門口,邊走邊朝這邊拱起手。

“耿郎君,遠遠就聽你在說什麼。”

這邊耿青,回頭看去,來人身材高大,一身灰色銀紋的衣袍,正是張懷義,從院門那邊進來,走動間下身隱隱一蹦一緊,像是在歡快的蹦躂。

一進了院落,張懷義朝竇威抱了下拳,目光便落去那打熬身體的三角架上,端詳了片刻,點點頭,讚賞道:“好刑具。”

“.......”耿青無言的拱手還禮。

孃的,這幫古代人腦子裡,合著看上去不懂的東西,就該是刑具?

“張兄,快到晌午過來,這是要準備喚我出門?”

“可不是。”

想起昨日一頓揍,張懷義此時屁股都還火辣辣的,下意識的扶手撫了下後面,正了正氣色,點頭:“確實如此,不過非玩樂,而是有人要見你,得趕緊跟我去一趟。”

不遠處的巧娘聽到這人說的這句話,下意識的朝耿青旁邊挪了挪。

“先生,馬上要吃晌午了,這會兒出去,嬸子又要怨你了。”

“沒事,張兄說要事,那定然是有要事的。”

耿青笑著摸了下少女頭頂的小咎,他知曉這些權貴子弟作態,此時能這番隱晦的說話,那肯定有大人物要見自己,能讓一個左金吾衛大將軍的公子都這般語氣,想來該是皇城中的人。

“等會兒你跟我娘說一聲,回來的時候,給你買蜜餞。”

說著,也朝張懷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兩人並肩走去院門,巧娘撅著小嘴,心裡卻是喜滋滋的。

給我帶蜜餞,這算是送禮物嗎?

嘻嘻......先生人真好.......

撅著小嘴的臉上,紅撲撲的顏色更紅了,看去那邊粗糙大漢都變得順眼許多,勾著手指負在身後,一步一回頭的望了下院門,隨後埋著頭,紅著臉一路小跑鑽進了房裡。

.......

外面等候的馬車此時已駛去繁華的長街,穿過幾座街坊,往西市最大的酒樓趕去。

微微搖晃的車廂裡,耿青抿了口茶水,雖說沉下氣來,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去對面的青年。

“張兄,見我之人,到底是誰?總要說上一說,我好歹也有個準備。”

張懷義撩著簾角看外面街景,聽到話語,微微側過臉,壓低了嗓音。

“廣德公主,劉達的事,她知曉了,我這屁股到現在都還疼著呢。”

嘶~~

耿青微張了下嘴,輕輕吸了口氣,這可是皇族了.......陡然要去見皇親國戚,多少也有些激動,這可是後世想都想不成的。

“她........那位殿下,如今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