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見女人猶豫,走近兩步,壓低了嗓音:“不怕的,我劉達曾拜高人為師,習得一身武藝,尋常幾人根本近不得身,那老頭若是不識好歹,一刀做了就是,不然可就辜負了娘子這身大好年華。”

畢竟敢到長安求子,黑漢也覺得女子不是那種守舊之人,況且,那寫了榜單還在他這,只要女人不從,到時,他帶著人手去了蔚州,將東西往對方家門一拍,所得也不比現在差。

果然,那邊的女人猶豫了一陣,點頭答應下來,兩人便在院裡約定了行程,第二日,劉達便將兩家茶肆、一家布匹店轉賣,告示一貼,就有人上門詢價,五萬錢脫手後,換做了銀兩,與女人帶來的兩口大箱一起放去租來的大船。

“開船開船!”

劉達一身綬衣,催促著船公駛離碼頭,看了眼跟著自己的幾個手下,與船舷俏立的美人,意氣風發的站去船尾,看著漸漸遠去的長安,餘光裡,船隻過往,或停在水面有人釣魚,聚酒取樂。

遠處漂泊的客船,幾個衣著華麗的身影坐在客樓,望著窗外漸漸駛遠了的船隻,李堟有些不放心。

“耿郎君,你不怕那傢伙真將銀兩,和你女人一起帶走?”

外面船舷坐在矮凳,頭戴斗笠的身影抬了抬臉,將手裡魚竿扯起來,魚鉤拖著一串水草落到面前。

釣魚佬,除了魚,什麼都釣到。

耿青理了水草丟去一旁,看著那邊漸遠的船的輪廓,朝他們笑了笑:“船上都是我的人,旁邊過往的幾快船也是我的人,豈能讓他們走掉......”

........

白雲劃過碧藍的天際,水鳥落去航行的船隻護欄,啼鳴兩聲,被走來的壯碩男人驚飛開去。

“劉公子,妾身是北方人,有些暈船,先回裡間休息。”

白芸香掃過周圍,此時已出了長安,她輕柔的行了一禮說道,劉達笑眯眯的點點頭,也沒初見時那般急色,反正今晚都要住一起,又豈會在意一個白天。

等到了蔚州,錢財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

“呵呵.....我娘就說我是有福氣的......果然,有福.....”站去船首的黑漢負著手,望著前方水路,來往的船隻,大有一股員外的氣勢了,身後,有腳步聲漸漸靠近過來。

劉達理了理身上這件新衣,微微蹙了下眉,嘀咕一句“就是.....衣名,幹嘛叫綬衣......”時,腳步聲靠近,他下意識的回頭,目光裡,就見一個滿臉兇狠的男人雙臂往前一刺。

一根長杆頂在了他後背,根本來不及反應,口中只喊出半聲:“你......”身子直接撲到了船外,嘭的一聲栽進渭水。

噗噗~~

水聲破開,劉達探身腦袋想要叫喊,長杆呯的砸在他額頭,抵著腦袋死死按去水裡,聽到動靜反應過來的幾個潑皮從船尾跑來,就被船工一一撲倒,掏出藏在褲襠的匕首,瘋狂捅刺,鮮血瞬間將甲板染紅。

隨後綁了石頭,一一沉去了水裡。

“怎麼樣了?”

白芸香經歷過沙陀人的事,臉色雖不好看,但也冷靜許多,朝外問了聲,船首那邊的竇威,探頭看了眼,被竹竿刺的臉稀爛的劉達,屍體漂浮在水面上,隨波盪漾,回頭朝船艙點頭。

“死了。”

“往前開一陣,然後調頭回去。”

女人忍著有些發抖的手腳,冷靜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