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爺,櫃子裡有銀子,莫傷我性命。”二當家哀求道。

聽了二當家的求饒,冉虎被鍋灰塗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張嘴都沒有,小臂往回一拉,二當家的頭就應聲而落。

旁邊的白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皮囊,將二當家的首級裝了進去,跟在後面的範召一腳踢開炕頭的櫃子,拎出一個花布包袱,開啟一看,是十幾個細絲錠子,大概有一百多兩,想必是二當家藏在張翠花家的私房錢。

範召毫不懷疑,想把銀子收進自己的背囊中,被冉虎一把按住,抓回包袱又放回了櫃子,範召不解,冉虎伸手指向兵匪總堂的方向,那意思很明顯,那裡錢更多,可以給人家寡婦留一條後路。

外門的爾朱雷也跟了進來,見大事初成,點點頭,揮刀就砍張寡婦,被冉虎一把捏住。

“你幹什麼?殺人滅口,不留後患,你下不了手,我來。”

爾朱雷縱使壓低了嗓子,也是甕聲甕氣,此時張寡婦悠悠轉醒,見了眼前景象,嘎的一聲又昏了過去。

冉虎搖搖頭,“兵匪敗局已定,咱們沒必要濫殺。”

說著指著地上的張翠花做了一個捆綁的手勢,綁人的動作已經練過很多次了,昏迷中的張翠花被迅速五花大綁起來,嘴裡塞了布團,把人擱在炕上以後,冉虎一擺手,眾人便依次退出了堂屋。

冉虎是最後一個撤出院子的,他先將院門閂好,才一躍翻過院牆,刺殺二當家的行動到此結束,整個過程迅速完美,甚至連一句對話都沒有,這也是冉虎的嚴格要求,秘密行動中只許用手勢傳達資訊。

只有爾朱雷不爽,唸叨了一句虎子心太軟,冉虎笑笑,“這次聽我的,我知道你沒殺到人心裡不爽,下一個讓你來。”

看到院子裡的人撤出來,外面警戒的人也收攏起來,冉虎迅速清點了一下人數,才道:“走,去第二處。”

兵匪的三當家,頗有些本事,按範召的說法,一口刀法還在他之上,在兵匪裡也就僅次於大當家,本來是要坐第二把交椅的,可能就是因為武功太靠近大當家,被大當家忌憚,才只能屈居第三。

若是有刀在手,十幾個漢子近不得身,因此三當家很是自傲,出入從不帶跟班,就是一個人,一把刀。

三當家是本地人,家裡還有老孃和弟妹,雖然他殘暴兇狠,對家人卻是極好,只要沒有外出劫掠,平日裡都是在家裡過。

不過此人也不是沒有破綻,範召談及此人的時候,那臉色就跟吃屎一般,為啥,因為三當家這愛好就有一點惡趣味,那就是好男風!

三當家家裡人多,還都是無辜之人,冉虎不想濫殺,想了想,讓範召去把三當家誆出來。

範召身子一震,唬了一跳,有些猶豫道,“我……我去叫,會不會讓他生疑?”

見範召神色有些遲疑,冉虎便道,“別怕,你就說找到一個生得俊的兔兒哥,想孝敬三爺。”

範召還想找藉口,卻見其餘人等都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他,頓時明白了,自己已經投了官府,再也後路了,既然是這樣,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好好博他一把。

想到此處,範召壯起膽子,上前敲了敲三當家的大門,不一會兒,裡面有人出來開門,見是範召便回頭喊道:“哥,寨子裡有人找你。”

屋裡傳來問話:“啥事,直說。”

範召深吸一口氣,小聲說了幾句,那開門的男子嘿嘿直笑起來,又喊道:“哥,是範大爺,說給你找了個新玩具,很嫩,想孝敬下你。”

“哦豁,是老範啊,虧得你有這份心,我記住了,那玩具在哪,我去悄悄。”

屋裡的人喜出望外,不一會兒便走出一條大漢,手裡拿著長刀,便走便系板帶,見是範召便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道:“老範啊,你也知道我好這口,怎麼,那兔兒爺怎麼樣,嫩不嫩,若是我喜歡,少不得你好處,說不定再努力一番,你還能混個七當家呢哈哈哈哈。”

說完又對開門男子道:“你回屋去吧,我去去就回。”

開門男子顯然是三當家的弟弟,答應一聲便把院門掩上了,三當家嚥了口水,風風火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問:“那兔兒爺在哪,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