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文將軍不可,下令的是老夫,要殺就殺老夫。”關鍵時刻田豐策馬而來,剛到跟前,用馬鞭指著刀斧手:“都給我退下!”

6個刀斧手相視片刻,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知道這兒真正說的算的人是文丑,若聽了田豐的話退下恐怕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田豐滑下馬,雙手扶起蔣奇,然後走向文丑怒道:“文丑,你去傷兵營看了嗎?你統計過傷亡嗎?這才一輪衝鋒,就有2000多好兒郎因你而死。你要是聽老夫的,等器械組裝好了再攻城,何至於此?你對得起主公嗎?你對得起、、、”

洋洋灑灑上千字,持續十分鐘,罵得文丑滿臉通紅。

“老匹夫,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不是你讓人傳令收兵,本將已經將這城池拿下了。”文丑終極是忍受不了了,開始還擊。

“老夫是斯文之人 ,不與你爭辯,今日的是非曲直只有主公決斷。”田豐累得額頭大汗,氣喘吁吁。

文丑見田豐不再罵了了,也不再還擊。經田豐一罵,文丑知道自己確實錯了,確實不該貿然進攻,可這田豐的語氣太強硬也太傷人自尊了,文丑若服軟就真的威信掃地了,因此他只能鴨子死了嘴硬——堅決不認錯。但自知無理,所以田豐停止罵人、不再咄咄逼人後,他也不再還擊。

“文將軍,主公授予老夫監軍之權,本就以勒令大軍進退的權力。既然你不悅,好!今日開始老夫不管了,看你多少天能拿下這小小的成平縣。”

田豐說完就拉著蔣奇離去。

待田豐離去,朱靈立刻倒上一碗酒遞給文丑,笑道:“田豐這個酸書生,哪懂帶兵攻城之道,請將軍飲下這碗酒!我們重整人馬再次猛攻,就不信拿不下這成平縣。”

“好!休息片刻再戰。”文丑將酒一飲而盡。

、、、

半個時辰後,攻城戰再次開始。

袁軍推著10多個巢車(一種大型攻城戰車)慢慢向東城頭靠近,其頂部的弓弩手與洛北軍弓弩手對射。

巢車是攻城利器,相傳由春秋時期公輸班發明,後經戰國時期“犀首”公孫衍改良,體型更是可大可小。一般的巢車高25米左右,每層30多平方,底部48個輪子,上下三層,每層樓梯相連,最頂部是一個平臺,弓弩手可站在平臺上俯射城頭,長戟兵可在其靠近城頭時向下刺倒靠近的敵方士兵;時常會有些敢死士兵一劍一盾牌從平臺上躍下進入城頭、、、

袁軍的槽車很大,簡直就是個巨無霸。車身高30多米,一共4層,底部16個輪子,每層近百平方,頂層可站立士兵七八十人。巢車就是移動碉堡,慢慢向城樓靠近,高順趕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投石機放!”高順朝著內城下方大吼。

呼呼呼!

10架投石機一起投射,10個籃球大小的石頭弧線飛出。

氣勢很足,卻撲街得不行,一個巢車也沒砸中。

終究是盲射,這個時代也沒有人懂得拋物線軌跡規律,再加上巢車是移動的,能輕易就砸中那才是奇蹟。

“不間斷投射。”高順明知投石機不行,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讓其繼續拋射石頭,外一能砸中呢?

又是幾輪巨石拋射,依舊一個巢車也沒砸到。

城頭上洛北軍弓弩手不停射箭,可巢車正前方有木板擋住,幾輪羽箭射過去也射殺不了幾個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