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風從練武場方向刮來,襲到臉上有點寒涼,彷彿就是冰刀刮臉一樣。

石桌上的杯子輕輕搖晃。

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王明月答應幫忙,但考慮到自己只是二流上品高手未必頂用,決定向爺爺王越求救。

“爺爺練劍,劍氣擴散,一流以下的高手靠近十丈之內有性命之憂,你我還是在這裡耐心等待吧!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練完了。”王明月驕傲地說道。

“厲害!”小甑宓伸出大拇指點贊。

“哈哈!看來你們關係不錯嘛,他把這個都教給你啦!”王明月伸出大拇指晃動著,狡黠一笑。

練武場上,王越一襲青袍,手持木劍。

只見他一躍十步,輕輕落地,接著猛地向前一刺,劍身沒入一塊冬瓜大的花崗石中。

石頭完整,一點裂痕都沒有,彷彿木劍就是從裡面長出來的。

怕是沒有四五百斤的力量,閃電般的速度,刺不出如此效果。

吐出一口氣,他輕輕轉動劍柄,石頭瞬間開裂,破成大小相當的七八塊。

用劍挑起地上一片落葉,伸直兩根手指輕輕一劃,樹葉朝遠方飛去。

沒飛多遠,樹葉突然裂開,變成整齊的兩片落下。

聚氣力於之間,孕暗勁於樹葉,延時爆發,不是絕世高手絕對做不到。

普通者殺人立刻見血,高手殺人可以做到只留一道比頭髮還細的血痕,而絕世高手才能殺人不見血、延時殺人、隔空破人內臟。

一會兒後,王越收起木劍,走了過來。

當距離池邊十來米時,突然止住了腳步,一臉詫異。

眼前的小女孩很像一位故人,尤其是眼睛,簡直一模一樣。可又不可能和故人有關聯,絕對不可能。故人走錯了路被殺,為天地所不容,名字也不能提起,只能稱之為“故人”,真是遺憾,真是可惜。

記得六年前的比試,與故人大戰一天一夜,要不是危機中悟出“擎天一劍”還真不一定能贏。

想到這,王越摸了摸溼熱的眼角,有點愧疚。要不是那場比試自己將故人刺傷,也許他就不會沒有一戰之力、一家老小也不會慘死亂軍之中,或許他真能創造個新天地。

近年來,越來越覺得大漢糜爛到骨子了,民眾苦不堪言,無藥可救,或許故人的法子真的可行。

“爺爺!她叫甑宓,孫女答應她從爺爺這兒借幾個一流高手一用。”見王越走來,王明月急忙起身上前迎接。

“王爺爺好!”小甑宓也起身拱手行師長禮。

“哦!”王越一驚,回過神來。

王明月輕輕靠過去,給捶背,撒著嬌:“爺爺!我想要臨海叔叔陪我們去趟洛北鎮,怎麼樣嘛!爺爺!”

她知道爺爺的三個徒弟中兩個極品高手、一個一流上品高手。

大徒弟史阿武功最好,可性格孤僻,一把青蟒劍可敵百人,外出遊歷三年至今未歸;二徒弟臨海使一把龍吟劍,比較低調,也是個極品高手;三徒弟木道沉年紀較小,三十歲不到,因此只是個一流上品高手。

臨海四十出頭,性格沉悶,最憨厚老實,也最疼她。

“哈哈哈!無妨無妨,就讓臨海陪你們去一趟吧!但不準惹事。”王越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轉身往後堂方向走去。

後堂裡有個小靈堂,放著許多摯友、親人的靈位牌。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唯不忘摯友。

他突然想老夥計們了,想去給上幾炷香,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