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倆姑娘也真是奇怪,好端端地。怎麼就為了祈福搬到城外的庵廟裡住去了?之前也沒聽她們提過一聲兒……”同是午後散步消食的鄧大夫人,眉間神色難解。

今日華常靜回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也在場,但近年來征戰諸多,祈福一說無可厚非,她便也不好深問。更別說是出言阻止了。

古再麗腳步緩慢地跟在她身側,沉默不語。

“怎麼了這是?”鄧大夫人轉頭瞧見她這副臉色,終是問道:“今早醒來便是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方才用飯的時候你幾個哥哥同你說話也多半不理,有心事還是哪裡不舒服嗎?”

“母親……”古再麗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地看著鄧大夫人。

鄧大夫人止步,示意她說。

話到嘴邊的古再麗,卻是根本說不出口。

見她如此,鄧大夫人皺了眉,道:“你這孩子,吞吞吐吐的不是讓我跟著著急嗎?”

“沒,沒有……”古再麗搖頭,暗暗握緊了拳。

不,這件事情,她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縱然是想,也不能再想了……

她此般吞吐,難免叫鄧大夫人心中疑惑,可不待再多問,便聽得丫鬟在耳邊低聲通傳了一句,說是她前不久派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

人並沒有直接過來,只傳了個封手書。

鄧大夫人接過來,親自開啟來看。

壓下了心中情緒的古再麗見狀忍不住問了句:“母親打探的何人?”

“也沒什麼。”鄧大夫人無意瞞她,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就是跟華小姐一同藉助在咱們這兒的那位江姑娘,前些日子她不是讓丫鬟給各房送了好些首飾頭面麼,我見她出手闊綽,便讓人留意了一下這小丫頭的來歷……”

古再麗聞言皺眉,十分不悅地說道:“母親打聽她做什麼?”

鄧大夫人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在餘光瞥見了信紙上那幾個來不及反應的字眼之時,倏地愣住了。

於是忙地低頭凝看。

“天吶……!”向來還算穩重的鄧大夫人拿著信紙的手一陣發顫,驚異地低呼了出聲。

古再麗似乎已然料到了什麼,眉頭鎖的更深了一些。

“竟……竟是京城孔家的孫女兒!”鄧大夫人不知該怎麼紓解胸中的驚愕一般,一雙眼睛望著信紙上的內容來回的掃視著。

“原來是今年年初孔先生剛收下的孫女……怪不得,怪不得起初去打聽姓江的大戶人家,卻沒有能對得上號的……”鄧大夫人驚異了好一陣過後,剩下的便是無盡的懊惱與後悔了。

當時那些首飾當真是不該收的!

一個好好的人情,竟就被她這麼收回來了!

她真是目光短淺的厲害啊!

“那可是孔家啊……”鄧大夫人悔恨不已,忙地向女兒問道:“今日華小姐不是跟你說了會兒話嗎?可有跟你提及她們是去了哪座庵廟裡持齋吃素?”

“我哪裡知道!”

古再麗沒好氣地道,“母親!她們的身份再了不得也是她們的事情,與我們有什麼太大的干連嗎?咱們好好過自己的安生日子不行麼,為什麼非得這樣費盡心思的去攀附討好?您不覺得這樣做太過於趨炎附勢了嗎?”

“你……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被女兒拿這樣的話指責,鄧大夫人的臉色難堪至極。

“你整日衣食無憂自是不關心這些,可你又如何知道我與你父親裡裡外外操持著這個家有多不容易?當初她隨華小姐一同入住咱們府中,不知其身份之時何嘗不是禮遇有加?如今不過是藉著個機會想要結交一二罷了,日後對你父親也能有些進益,這本是理所應當之事,怎到了你的口中,咱們家竟就如此不堪了?”

“……”古再麗莫名的委屈起來,死死地咬住牙關,一字未再多說,轉身跑開了。

她就是不想看到家人如此高抬江櫻!

彷彿時刻都在提醒她,她處處不如那個人,而這世上許多事,根本就毫無公平可言……!

……

撇開鄧家母女此刻各異的心思不提,抱著捉魚熬湯的目的來到了河邊的江櫻與華常靜,卻是毫無預兆的目睹了一幕‘美男出浴圖’。

面前的小河中,潛著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男人身形高大而魁梧,雖是背對著她們,卻也遮不住極好的肌肉線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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