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去。”江櫻無奈出了一個境界,邊準備著新鮮的食材邊回答道,實在沒了辦法,只得道:“你真想去的話自己去吧,何必非要拉我一起?我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吃喝,只有拖累你的份兒。”

現如今她已經顧不得去勸說冬珠打消這個念頭了,透過這些時日不難發現,這姑娘對西北之行的‘執念’實在是太他孃的重了。

“我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冬珠丟擲了一個讓江櫻倍感凌亂的問題來。

這種事情,竟也同意思二字扯上關係?

她當是旅遊呢!

江櫻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逼瘋的。

為此,她不惜用自己的人品要挾道:“總之我不去!你若再同我提起此事,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和解書了——”

這句話果然奏效。

冬珠雖然顯得極不甘心,但見江櫻臉上一派炸毛之色,炸毛中還透著一股忍無可忍,到底也沒有再敢繼續火上澆油,猶豫再三,最終灰溜溜地離去了。

耳邊突然清靜下來,江櫻大松特鬆了一口氣,也好靜下心來準備食材,將昨日試吃成功的幾道新菜教給了廚房裡的幾位廚娘。

一通忙活完,江櫻淨手除了圍裙,去了前堂檢視情況。

此時還沒到吃飯的時辰,大堂裡卻已有了客人,卻也不算多。

梁平正坐在櫃檯後拿著一卷書看得入神,左邊坐著梁文青和宋春月。

“你可算是忙好了!”梁文青瞧見她走過來,將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一隻蘋果丟了過去,江櫻穩穩地接住,笑著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一位孕婦,一位賴床精,兩個人能在午時前一同過來,倒也算是一樁奇蹟了。

“找你去城西女媧廟去逛一逛——”宋春月笑著說道。

周敬平如願考進了國子監,學業雖然不算繁重,但因其好學上進,自己倒也將時間排的滿滿當當的。而宋春月因為有莊氏江櫻等人陪著,便也沒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她覺著,男人就該是上進的,跟這樣的男人過日子,才有盼頭兒。

“咱們去女媧廟求籤去。”梁文青說這話就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裙。

梁平也笑著道:“今日是女媧廟廟會。求來的籤也格外靈驗。都去玩玩吧。”

莊氏今日身子有些不舒坦,被江櫻勒令留在了家裡歇息,但酒樓裡有梁平看著。她也放心,又因見兩個閨蜜都興致滿滿,於是痛快點頭,交待了梁叔幾句。又去後堂略微收拾了一下,一行三人便乘馬車去了城西女媧廟。

這座女媧廟建成已久。每逢三月二十五都有一場廟會,內容同普通廟會大致相同,不外乎是小販多一些,前來禮拜的百姓多一些。再有些民間的雜技班子活躍活躍氣氛。

世人多愛湊熱鬧,又因今日春光明媚,是出來遊玩的好日子。故而當江櫻三人到來之時,剛下了馬車。眼前瞧見的便是一派人擠人的盛象。

“怎麼這麼多人?”江櫻有些錯愕,繼而便看向宋春月的肚子。

她和梁文青是不怕擠,但宋春月顯然已經不具備這種抵抗力了。

“這麼多人……我要求籤的話,得排到什麼時候啊?”一心記掛著自己的姻緣籤的梁文青,關注的重點與江櫻不同。

江櫻已經記不得她求了多少支姻緣簽了。

好的壞的都求來過,從江櫻的角度來看,好似都沒有什麼用處。

但梁文青卻總能在一些細微的變化中,推斷出‘這支上上籤果然靈驗’以及‘這支下下籤果然是測錯了’。

總之,這姑娘對求姻緣有著超乎想象的執著……

“我就不去擠了……”宋春月有些失望,卻也很有自知之明,於是對梁文青和江櫻說道:“你們去廟裡頭求籤吧,我就先在這旁邊找個地方坐一坐,等著你們出來。”

說著,手指指向左側一個簡易的茶棚,道:“我就去那兒坐著吧。”

江櫻望著前方的人流濟濟,雖然覺得有些掃了興致,但也別無他法,轉頭對宋春月說道:“那我陪著你吧。”

留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在這兒,她總有些不放心。

“你不求籤啦?”梁文青的重點仍然在姻緣簽上。

江櫻厚顏無恥的笑了,眯著眼睛搖頭道:“我沒什麼可求的。”

梁文青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

*裸的炫耀……!

還沒到手呢,就這麼囂張了!

春月見狀忍不住笑了笑,對梁文青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快去吧,我和阿櫻就在這兒吃杯茶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