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珠驚怒地掙扎著,可她在莊氏手下,卻根本不具備與之抗衡的能力。

就這樣。她如同一隻小雞崽子一般,被莊氏提溜著丟出了酒樓大門外。

饒是一路掙扎,然而收效甚微。

“咱們接著討論吧——”

莊氏回到房中,理了理有些皺亂的衣襟說道。

“我隱隱記得方昕遠之前說過,方家祖傳的醫術裡有個針灸的法子,一套紮下去,能使人忘了之前的事情。再一套紮下去。還能完完整整的記起來……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不得不說,江櫻這回進入狀態非常之快,彷彿莊氏將冬珠丟了出去這一行為。全然沒有發生過一般。

在這方面,宋春風也差不到哪裡去,聞言皺了皺眉,想了一想。卻還是不太確定地說道:“我好像也聽說過,但藥行裡也沒人親眼瞧見過……至於阿遠。他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個大話什麼的,還不是常有的事情嗎。

江櫻面色略微複雜地點了點頭。

她也是考慮到方昕遠的話不能盡信,所以才無法確定真假。

“不然寫封信問一問吧?”莊氏聽說有這種方法,連忙對江櫻說道:“在信上將情況說的清楚一些——”

宋春風點頭贊同道:“對對。給阿遠寫封信吧?若是方家真有這種針灸的法子能治失憶,他一定會回來幫咱們這個忙的!”

江櫻想想也是,先寫個信過去問問清楚還是使得的。於是道:“那我這就去前堂取筆墨過來。”

然而剛一轉身將虛掩著的房門開啟,卻恰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此處走來。

“晉大哥!”

江櫻驚喜地喊道。

房內莊氏幾人也忙地投去視線。

定睛一瞧。確是晉起過來了。

宋春風與梁文青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莊氏好歹還抬手擺了擺打了個招呼。

“如何了?”晉起邊走近邊問道。

江櫻知道他問的定是冬烈的事情,口氣既是高興又有擔憂地說道:“……已經確定下來了,就是哥哥……”

只是,她們認得他,他卻記不起她們。

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晉起卻聽出了她口氣中的情緒波動,感同身受般的輕輕彎了彎嘴角,點頭道:“確定了就好。”

既然確定了,那其它的便不算問題了。

其實他一開始就已經認定了十之*,所以才會放心讓她來大膽驗證,而方才來時在酒樓前遇著了毛炸了一地的冬珠,心中已經有了底。

之所以還多此一舉的問她一遍,就是想親眼瞧一瞧她回答時的欣喜。

“他人呢?”晉起問道。

“先前出了些差錯,現在還昏著沒能醒,在屋裡頭躺著呢……”江櫻指了指房內說道。

晉起似沒有絲毫意外,只又問道:“你要去哪裡?”

江櫻輕輕“哦”了一聲答道,“我去書房取副紙墨給方昕遠寫封信——”

晉起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問道:“給他寫信作何?”

還是說自打從方昕遠走後,二人書信上的來往一直這麼密切?

江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晉起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片刻之後,他忽然覺察到江櫻望著自己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瞭然。

她瞭然個什麼勁兒?

她該不會是以為自己在……吃醋吧?

他看著像是這麼心胸狹隘的人嗎?

晉起又是皺眉,只是這回卻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