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櫻下意識地偏開頭去躲,卻聽冬珠怒道:“你放開我!”

江櫻再一看,原來冬珠的手腕已被冬烈緊緊攥住。

江櫻鬆了一口氣之餘,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位公主怎麼回回見到她都跟吃了火藥似得?之前是一個勁兒的拿眼睛剜她。今次倒好。直接把巴掌給掄起來了!

這性子狂暴的有些過分了吧?

“你怎麼來了?”冬烈攥著她的手依舊沒放,皺著眉問道:“你找人跟蹤我?”

若不然,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這裡。

他之所以冒著迷路的危險也要一個人過來。便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或是打擾。

而憑藉冬珠自己,並不可能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一路尾隨他至此。

此情此景哪裡還能有不明白的。

定是她看到了晉起遞交給他的那封信,然後動用了暗衛暗下跟蹤了他。

“沒錯!我是派了人跟蹤你!”冬珠竟也不狡辯。一雙眼睛憤怒的甚至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通紅的一片。近乎咆哮地喊道:“如果我不找人跟蹤你,又如何能得知你竟瞞住我同她在這裡私下見面,甚至還……摟摟抱抱!”

江櫻一聽這話才驀地反應過來自己還半偎在江浪懷中,連忙抽身出來。

“你誤會了。”冬烈解釋了一句。卻無太多緊張之意,面對總是這樣衝動的冬珠,他所有的似乎只剩下了無奈。

“……我誤會?”冬珠氣極反笑。伸出手指指向江櫻,質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們方才是在做什麼?你竟還……為了她摘了面具!”

她都記不清他有多久未在自己面前摘下過這張面具了。

這本沒什麼,他不願意她也從不強求,可是她卻說什麼也無法容忍,他不願意為自己做的事情,卻輕而易舉的為了別人破了例!

這就像是,他本不喜歡她,她雖然難過,卻並不會放棄,因為她至少確定,他也同樣不喜歡別人。

可眼下這一切,全都被打破了……!

“……”腦中尚且處於一片混沌的冬烈被她此番言行擾的越發頭痛不已,卻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同冬珠說明這些尚未理清的事實真相,只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忽然扯起了江櫻一隻手,再無半句言語,便朝著門外走去。

冬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怔怔地看著冬烈扯著江櫻往外走,竟連阻止都忘記了。

可世事弄人……

她沒想著要去阻攔,卻有人替她將冬烈給‘攔住’了。

“……大、大郎!”

剛上了樓來檢視情況的莊氏,迎面便撞見了扯著江櫻往外走的冬烈。

目光在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停了一下,片刻之後,便無比欣喜地握住了冬烈的肩膀,激動地不可自抑,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真是大郎回來了……大郎……”

說著說著,得以看清冬烈臉上的疤痕,眼眶頓時就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怎麼傷的這麼多啊……”莊氏滿眼的心疼之色。

冬烈的表情越發複雜起來。

這個從沒見過的婦人力氣很大,雙手握的他的肩膀都在發疼。

可他卻並不牴觸。

甚至隱隱覺得很熟悉,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