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江櫻雙手抱胸,義正言辭的拒絕,表示自己不想自欺欺人。

可是當及笄禮開始之後,她便後悔了……

因為及笄禮上出現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同孔先生一起坐在賓客席的人,除了石青之外,竟然還有一個晉起!

三人正低聲交談著什麼,晉起一臉正色的點著頭。

臥槽!

江櫻徹底震驚了。

晉大哥怎麼來了?

“晉起?”隨著江櫻從東廂房中步出的梁文青隔著鏤空的屏風瞧見了晉起,也是十分驚訝,驚訝過後卻是皺眉,一臉嫌棄地說道:“孔先生過來就且算了,石青跟著來也勉勉強強說的過去吧……可他一個毫無干係的外男……憑什麼過來觀禮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竟然這麼喜歡湊熱鬧?”

是啊!

這姑娘說的對極了!

江櫻深以為然,卻一把抓住了梁文青的衣袖,急切而顫抖地問道:“現在回去墊……還來不來得及??”

梁文青聞言,萬分鄙夷地看著她。

“成嗎?”江櫻又問道。

“外頭的賓客都等著呢,贊禮方才都念完讚詞了,你說來不來得及?”梁文青往前推了江櫻一把,道:“快一點,誤了時辰可是大忌,別還沒開始就落了個丟人的下場!”

江櫻被“丟人”這兩個字炸的腦子發白,頓時再不敢有絲毫退縮之心,懷揣著‘晉大哥是個好少年,應當知曉非禮勿視這一詞,再不濟也該知道做人不該太注重表面’的自我臆想。拿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走向堂中。

堂中眾人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轉頭望了過去,包括孔弗石青與晉起三人。

孔弗一瞧見穿著童子服和布鞋走出來的江櫻,精神抖擻的臉上頓時更添笑意,十分新奇有趣的模樣,是覺得自己這孫女兒真是扮什麼像什麼,穿上個童子服。梳個童兒髻。再拿兩根色澤活潑的絲帶一繞,當真是稚嫩可愛的不行,若非是身量兒在那擱著。甚至要讓人懷疑其真實年齡了!

很顯然,樂呵的不行的孔先生並未去注意不該注意的地方……

晉起則是面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目光一路追隨著江櫻來到上方,面向眾賓客們矮身行禮。

晉起十分仔細的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觸及到他的方向之時,很快便避開了。像是十分不願見到他一樣……?

甚至還隱隱有些尷尬?

這算是什麼反應?

晉起皺了皺眉,心想難道她是覺得自己此行前來太過不應該嗎?

其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還是不願錯過她人生當中這麼重要的儀式。

再者說了,這本來又並非是多麼大的忌諱。更何況他又是‘陪著’孔先生一道來的,再加上有石青負責擾亂視線打著掩護,他的到來。已經不是那麼的顯眼了。

在場的多是婦人,根本沒人認得他是哪個。

所以。她在介意個什麼勁兒?

晉起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在蒲團上跪坐下來,由梁文青上前為其重新梳髮,擔任正賓的季夫人淨了手上前。

整個流程下來,她都沒有往他這兒看過一眼,顯得規矩極了。

而自認為內心正承受著莫大煎熬的江櫻卻遠遠並非表面看來如此鎮定。

她似乎能察覺的到,晉大哥一直在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