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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行?

不光是江櫻,宋春風聞言也愣住了。

宋春風的表情尤為驚異,驚異中卻又帶著……憐憫。

阿遠該不是腦子壞了吧?

忽然遭受這樣的打擊,又在酒窖中以酒度日了近兩個月之久……宋春風忽然竟覺得方昕遠因此精神失常,十分的合情合理了。

“眼睛恢復了?”二人愣神的功夫,方昕遠主動問江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精神無礙。

江櫻堪堪回神,點了點頭。

“嗯。”方昕遠點點頭,道:“我本還打算過去給你瞧一瞧呢,倒省去了一樁麻煩。”

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淺淡自然的笑。

江櫻這才算真正的著眼看向方昕遠。

從某種意義上說起來,她已有兩個多月沒見方昕遠了。

在方家出事的時候,在方昕遠頹廢到無可救藥的時候,她也只是憑著自己的聽覺和感受在腦海中大概地拼湊出畫面,並不曾真正的見證過什麼。

可眼下形容消瘦,眼神中褪去了不羈和驕傲輕浮,一夕之間不知道穩重了多少的少年人站在她面前對著她微微地笑著,江櫻彷彿就已經十分清晰明白地看到了這段時間裡發生的種種。

磨難與打擊果然是一劑最強的催熟藥。

“不過……你要去哪裡?”江櫻看著他問道。

大致是終日呆在酒窖裡不見陽光,方昕遠的膚色呈現著一種略為病態的蒼白,但眼神卻炯炯有神,卻又並非是之前那種充滿了青春年少驕傲自大的光芒,而是一種類似於……盲目自信?

江櫻嘴角一抽。認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畢竟說好的沉澱穩重啊……

“我想去軍營裡做軍醫——”方昕遠微微仰起了下巴,平靜地敘述著自己的打算。

“做隨軍大夫?那不是自找苦吃嗎?”思維單純的宋春風表示完全無法理解,畢竟他可以為了躲避徵兵而躲到千里之外,實在缺少報效國家的情懷。

“沒錯。”方昕遠點頭道:“而且我要去邊陲效力。”

江櫻皺著眉頭提醒道:“四處邊陲皆已被判王佔領,你去邊陲為誰效力?”

方昕遠大義凜然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波動,連忙補救道:“我指的是離前線最近的戰場——”

“你真的要去?”宋春風面色焦急地勸阻道:“不行,你怎麼能去哪種地方!”

方昕遠慷慨道:“春風。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在天下大亂之際。屈就在這一寸之地?我家中出事之後的這些日子以來,渾渾噩噩間,我想透看透了許多事情。人活著不過匆匆數十年,且禍福無常,今日誰也不知自己還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說不準下一刻我們的命就不是自個兒的了——”

聽到這裡。江櫻面色古怪了一下。

宋春風亦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何不利用這禍福不定的匆匆數十年,來盡力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呢?我方家既為醫藥世家。而我作為方家後人,理所應當該擔起這懸壺濟世的擔子。”

雖然前面的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總的來說,江櫻覺得方昕遠的出發點還是比較正面的。

宋春風見江櫻的表情有了動搖。深感孤軍作戰的他立馬兒就不幹了,瞪眼道:“不行!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不同意!”

江櫻只覺得臉頰處一陣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