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繼而又將信封中餘下的東西也取了出來。

待全部看清時候,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震驚。如同見了鬼一般,顫抖著聲音問江櫻,“櫻姐兒,你確定這是你隨便寫著玩的?……這兩張房地契。都是你寫出來的?!”

這到底是她瘋了還是她的孩子瘋了……!

江櫻彷彿聽到了最令人不可置信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兩張契子可是你們江家的祖宅和酒樓啊……”莊氏的聲音仍處在變幻莫測的顫抖當中。

這玩意兒還能寫出來?

彷彿是在逗她……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的傻掉了的江櫻勉強找回了一絲智商,反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結案後她每每問起祖宅和酒樓的下落。奶孃都是草草幾句敷衍過去,只道官府那邊還沒給個準話兒。

但她隱隱有種預感。覺得應當是拿不回來了。

可怎麼就……跑到晉大哥給她傳信的信封裡頭來了!

不不不,這個說法太有問題了,現如今的情況分明是……晉大哥將祖宅和酒樓買了回來,然後透過孔先生送到了她手中?

她從來都沒在晉大哥面前提及過此事啊……

“我去喊你梁叔過來看看著到底是怎麼回事……”莊氏見江櫻一副傻掉的模樣像是根本不知情,估計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東西放下匆匆地找梁平去了。

不自覺間,莊氏已將梁平當做了主心骨來看待。

江櫻又呆坐了一會兒,復才連忙抓過掛在床頭的衣裳。

不多時,梁平便隨著莊氏一同過來了,大致是莊氏糊里糊塗的話語沒能成功的表達出正確的意思,故梁鎮長的表情此刻茫然到了極致。

江櫻已穿戴整齊,手裡捏著信封坐在床沿邊等著他們過來。

“阿櫻,我聽萍娘說江家祖宅和酒樓的房契都在你這裡,這是怎麼一回事?”梁平進來便問,口氣雖有疑惑但還算鎮定。

畢竟他打從心裡是覺得此事是絕無可能的。

莊氏這副性格他一清二楚,弄錯事情原委真相什麼的實在是太正常了……

而且據他從季知縣那裡得知,當日來簽署房屋買賣公文的人身份究竟是何,他也並不清楚。

對方來到縣衙說明了來由之後,竟直接說要見戶部主事,他當時只覺來人囂張且好笑荒唐,然而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聽聞戶部主事金大人親自來了縣衙——竟是專程來給此人辦理文書來了!

而事後季知縣詢問對方身份,卻被戶部主事告知了一句不必過多打聽,便匆匆乘轎離開了衙門。

這便是梁平打聽到的所有線索了。

雖然不知對方身份究竟為何,但至少他能肯定……戶部主事絕不是阿櫻這孩子能請得動的。

然而當梁平認定了此事定是莊氏弄錯了之時,事實卻令他大吃一驚。

他從江櫻手中接過來的東西,竟真的是江家祖宅酒樓的房契!

官府的文書也一應俱全,且房契歸屬人處赫然落著江櫻的名字——

梁平眉頭緊鎖,看著江櫻問道:“阿櫻,你如實告訴我們,這東西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梁叔,這真的是我家祖宅和酒樓的房地契嗎?”江櫻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