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他的言語當中偶爾有些誇張的成分在其中,但也並不妨礙眾人聽得入神。

就連嬴穹也開口說起了自己早年帶兵時的一些趣事。

雖然說著說著便會習慣性地引出一些人生的大道理,與幾個晚輩分享自己的人生感悟,但好在晚輩們都很識趣領情,不嫌枯燥乏味,並表現出十分受用的模樣,讓嬴將軍感到分外欣慰。

在這其樂融融的氣氛影響之下,江櫻也忍不住跟著捧起了一盅酒,與大家碰了個杯。

因知自己酒量不佳,又有晉起在一旁看管著,故也沒敢多吃,只嚐了幾口新鮮,便老老實實地將酒盅給放下了。

倒是華常靜,一杯接著一杯,敬完了這個敬那個,豪氣灑脫且面色不改的模樣讓在一旁看著的江櫻好生羨慕。

可飯後,卻不是這副模樣了。

酒勁兒上了頭的華常靜開始暈乎起來,間或說上一兩句胡話,站也站不穩當。

好在阿菊來的及時,與石青一起,將人扶著送了回去。

待將人送回帳中,給拿溼毛巾抹了臉,石青便立即吩咐了阿菊去熬解酒湯。

“方才勸你還不聽,酒這種東西本就是小飲怡情,大則傷身的東西,你卻跟吃水似得,一杯接著一杯的灌,現如今知道頭疼了,還當自己是千杯不醉的俠女嗎?”望著被安置在內間的涼蓆床上,倚著背後的大迎枕皺著眉拿手指按揉著太陽**的華常靜,石青既是無奈又是心疼地責怪道。

“嘿嘿……”華常靜卻一反素日裡的常態,醉醺醺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傻乎乎地,痴笑了兩聲後,道:“我今日高興。”

石青見她臉色燒紅,一面拿在涼水裡重新絞過的毛巾為她擦臉,一面無奈笑道:“高興什麼?要回京了?”

“才不是。”華常靜竟忽地一把捉住了石青的手腕,一雙醉酒後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瞧,含著淺笑。說道:“你與自己心中所向越來越近,我為你覺得高興。”

石青動作一僵,須臾,眼中不禁浮現一抹觸動。

他笑了笑。道:“是啊,越來越近了。”

因為從一開始,他的選擇便是對的。

走對的路,自然是越走越近的。

……

阿菊熬了一大鍋醒酒湯,將自家小姐的那碗送去之後。又裝了幾碗,送到了晉起帳中,給飯後還在一起敘事談話的幾人。

嬴穹宋元駒與晉起,各自吃了一碗,而分明沒有醉酒的江櫻,在晉起的威壓之下,亦也老老實實地灌了大半碗解酒湯下去。

緊接著,便被趕著回營休息去了。

不用留下來收拾桌上的殘局,江櫻樂的輕鬆,輕聲交待了晉起也要早些歇息。又與嬴穹行了禮,之後方同阿菊一起離了酒氣濃馥的大帳。

外頭夜風涼爽,令人倍感舒適。

“華姐姐可還好?醉的嚴重嗎?”江櫻向阿菊問道。

“倒不算太嚴重,起初是說了兩句胡話,但吃了醒酒湯下去,便安靜得多了,我過來的時候瞧著已有了睏意,姑爺在一旁看著呢,這會子想必已經睡下了吧。”

江櫻點點頭,又道了一句。“日後可不能讓她這麼喝了,再好的酒量也不比身子來的緊要。”

“姑娘說的是。”阿菊滿臉附和著點頭。

二人並肩走了一會兒,阿菊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對了姑娘,雲璃的事情。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了她幾句,她起初不願說,後來被我問的緊了,才跟我說了近日情緒消沉的原因——”阿菊說到此處,神色頗有些同情。

江櫻見狀一怔,問道:“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阿菊先是嘆了口氣。而後才開口將她與雲璃大致的談話內容複述給了江櫻聽。

江櫻聽罷,一時恍然。

緊接著,便是一番思索。

“我與你一同去看看華姐姐。”她對阿菊說道。

順便問一問石青,關於雲璃的一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