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冬珠公主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罷了。”

“沒有的事……”

“一切正常。”

“安心靜養便可。”

軍醫詞變意不變地回答著。

“那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雲札仍然不肯罷休,在他的認知裡,女兒莫名其妙的遭了這麼一趟險,回來後不罵娘、不發火甚至不跟他訴苦。這種現象簡直太不正常了!

“大約是受到了驚嚇,一時還未回神……”軍醫垂首答道。

“驚嚇?”雲札連連搖頭,“這不可能……”

區區一個土匪窩,想要嚇到他女兒,還差的遠了。

“這……”種種說法皆被否定,軍醫已近無話可答。

脈象的確是一派正常之象啊!

喉嚨等處也沒有受傷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札焦急地開始在帳中踱來踱去。

“大約是……”軍醫猶豫了一下。只能將最後一種猜測說了出來:“不願意跟您說話?”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旁的解釋了。

“……”

雲札腳下一滯,過於濃密的眉毛抖了一抖。

這是什麼解釋?

好端端的,怎麼就扯到他的身上來了?

一個稱職、優秀的父親,何以會遭到這種懷疑?

他不信。

雲札的目光在一臉尷尬的軍醫身上掃了個來回,抱著證明自己的心態,對一側的侍女吩咐道:“去請江姑娘過來!”

“是。”

侍女應下來,遂退下請江櫻去了。

聽到冬珠這麼快便被‘救回’的訊息,江櫻絲毫不覺得意外。

“那我去瞧瞧——”她將手中的新出鍋只嚐了一口的茶點放下,拿帕子擦了擦手,便隨著前來傳話的侍女去了。

江櫻剛一踏進帳中,侍女手中的帳簾還未來得及放下,便聽雲札講道:“快來看看這是怎麼了——”

江櫻沒料到西陵王也在,一時愣了愣,抬頭看去,正見他衝著自己招手。

“自打從回來就不肯說話,也不知究竟怎麼了,你快來幫著勸一勸!”面對江櫻,雲札的口氣不能再熟稔,半點也不像是昨日才認識的,倒真像是對待自家養的孩子一樣。

一側的軍醫愣是看直了眼去。

不說話?

被救回來之後,還安排了這麼一齣戲?

江櫻訝然,並且茫然。

來到床邊,果見冬珠直直地躺在那裡,身上覆著條薄被,雙目近乎呆滯地望著床帳頂。

“快看看!”雲札在一旁催促著。

江櫻沒急著開口,只重咳了一聲。

畢竟事先不曾對過戲,她擔心會攪了冬珠的局。

只是這一聲咳,並未得到任何回應。

雲札見了,既是鬆氣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