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不錯……便要送她?

男子忍不住笑了,覺得這姑娘的邏輯實在任性。

到底是一國公主,骨子裡是想要什麼絕不猶豫思考的性子,雲莎見他神情,忙又補道:“我救了你一命,當作是謝禮。”

還是那樣的直截了當。

“這謝禮未免輕了些,姑娘若喜歡儘管拿去吧。救命之恩,自當另以為報。”

雲莎睜大了眼睛問:“你要如何報答?”

“這便要問姑娘可有所需之物,或是未達成的心願了。姑娘只要開口,在下必當幫姑娘達成。”

好大的口氣啊,雲莎詫異地看著面前眉眼如畫的溫潤男子。

可她貴為一國公主,向來要什麼有什麼,何需他來幫自己達成什麼心願?

於是她搖頭,卻又覺得白白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太過可惜,最後道:“待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他笑著點頭。

二人對坐到深夜,望著山洞外深藍色的天幕上的夏日繁星,從天南聊到海北,不知疲憊。

次日自山中分別之後,似有緣分牽動一般,竟三番兩次偶遇。

西陵國國風開放,男女之間無需避嫌,誰也沒有察覺到二人越走越近,甚至身在其中的二人也不自知。

直到有一日,雲莎望著懸在床頭的那副畫卷,終於想到了自己確實有一個未達成的心願,可以提給他聽。

“我想讓你留在西陵,與我成親。”雲家的女兒,言行向來不懂得委婉為何物。

他嚇傻了一刻,繼而失笑。

“你當真願意嫁我?可要想清楚了。”

“當然!”

她回答的十分乾脆,他卻思索了許久。

在遇到她之前,他未想過要成親,更未想過要同一個異國女子成親。

可遇上了便是遇上了,他願意娶她。

只是這條路顯然不會太好走,他望著面前一臉不知掩飾的祈盼之情,純粹單純的如同他筆下畫過的最乾淨的那汪溪水的小姑娘,卻忽然猶豫了。

他不怕,但她一定會怕吧。

因為太喜歡,所以更加不捨得讓她置身於那樣複雜的環境中。

他想拒絕,她卻搶在了前面道:“我是西陵國的公主,我選的人父王一定會答應,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他這才真正知道她的身份。

詫異過後,唯有再度失笑。

這條路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好走。

他無意挑起她與西陵皇室的矛盾。並未告知她在風國有一個姓晉的大家族,在那個家中,他是日後的繼承人,無法陪她留在西陵,更無法光明正大地迎娶她為妻。

他只與她說,自己舍不下風國的一切,無意留下。

那是雲莎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難得到手的東西,且這種失望透頂的感覺,比她預期的還要可怕。

而接下來很短的時間內,她又接連經歷了許多可怕的事情。

父王母后先後因病離世。國局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