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姓韓的果然跟我們玩了空城計!”宋元駒沉聲對身後的副將吩咐道:“嚴加看守,不可讓任何人趁亂逃離此地!”

就知道這麼容易攻下來,只留了一個空殼子,主力盡數不在營中。便定是有鬼!

晉起望著空蕩蕩的帳內。目光陡然一寒。 ‘呲——”地一聲重重地扯下了手中厚重的帳簾。

……

涼州行轅內,江浪急的簡直要發瘋了。

江櫻出事之後,他到底還是知道了她身上的病情。

正月十五之前的期限。距今只剩下了六七日!

可昨夜夜襲,早早安排駐守在此的龍虎營一兵一卒都沒用得上,幾乎是不攻自破的韓家軍營根本只剩下了一座空殼子!

韓呈機帶著他妹妹徹底沒了蹤跡!

“三千俘兵,竟無一人知道他的去向!”江浪將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堂中的雕花木柱上,“說什麼要求退兵,不過只是障眼法罷了!刻意迷惑我們的判斷,拖延時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這麼輕易地把阿櫻交出來!”

他就從未見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竟白白舍下得之不易的涼州城,和三千將士的性命,倏然棄局而走,真不知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越急越亂,越亂越急,尤其是遇上了如此難以揣測的對手。

江浪坐在那裡,片刻也安靜不下來。

石青見狀忍不住勸道:“應王子稍安勿躁,韓呈機雖然心思叵測,可他既是要用姑娘來作交換,想必便不會傷到姑娘的。”

江浪聞言只緊緊抿起了唇,沒有回應。

石青嘴上這樣勸著他,自己心中卻是沒底。

韓呈機的行事,總是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彷彿全天下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供他遊戲的籌碼而已,他想要什麼,必定不擇手段,而他想要拋下什麼,似乎也不需要半點理由。

石青最怕的是……韓呈機或許,從一開始都不是真的打算要用江櫻來交換什麼……

現在只盼著主子能從那個‘死而復生’之人口中探聽到些許線索了……

但他私認為,機會並不大。

歸根結底,那也不過只是被韓呈機利用了一場的棄子罷了。

……

行轅後院的一間柴房裡,門外兩側分列兩排侍衛嚴加看守著。

處理完了一概棘手後續的晉起帶著宋元駒走了過來。

侍衛們連忙肅容行禮。

“將門開啟。”宋元駒皺著眉頭道。

自昨夜吃了一遭空城計後,他的眉頭便沒有開啟過。

侍衛應了聲是,取出鑰匙將緊鎖的房門開啟。

門外的陽光瞬時鑽入了原本光線陰暗的柴房內。

雙腳被鐵鏈牢牢禁錮住,窩在一堆舊柴前、整個人都為黑色長袍遮掩籠罩住的人下意識地將頭往裡側偏了偏,躲開了迎面投來的刺眼陽光。

光線忽明忽暗的一陣交錯。有人迎著光走了進來。

他聽得一陣腳步聲在朝著自己靠近。

門被人從外面重新合上之際,他方才緩緩轉過了頭來,抬眼仰視著已來至他面前的人。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同寒風中的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