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是狡辯。承認了怎麼又用這個話茬兒來堵她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是我做的沒錯兒,可是有問題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的江櫻,臉色正了正,道:“你同我說清楚。這茶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你在茶糕底下印了字兒,暗示我三日後跟你們一同上京嗎!”梁文青說到這裡,憤怒有增無減之餘。眼中更是多了幾分受傷之意。

被她拿這種眼神盯著,江櫻頓時有了一種自己化身為了無情負心漢的即視感。

“你弄錯了。我並沒有給你留過什麼字兒。”江櫻言簡意賅,說的不能再清楚。

“你……到了這種關頭竟然還不承認!”梁文青惱怒欲絕,而後冷哼一聲,道:“還好我早有防備——”

說罷,便將手伸進了寬大的袖兜裡。

江櫻不解地看著她的動作,直到眼見著梁文青掏出了約莫巴掌大小、被梅紅色的錦帕包裹著的物件。

這是什麼東西?

梁文青信手掀翻開,遞到江櫻跟前,一臉嘲諷地說道:“你定是沒想到我將證據留下了吧?”

江櫻呆若木雞的看著梁文青手中託著的東西。

天吶,這是什麼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茶糕的……底兒?

這姑娘竟然喪心病狂的將最底下印著字兒的這層給摳下來了?

而且還不可思議的留了這麼久,拿帕子包了隨身攜帶著!

深感三觀被重新整理之餘,江櫻只能慶幸地喟嘆一句,得虧現在天氣還寒著,若是換做了炎炎夏日,這得餿成什麼樣兒啊……

“你自己看看。”梁文青將已經硬邦邦的茶糕面挨個兒翻給江櫻瞧,邊翻還邊解說著:“這個印著三,這個印著日,這個是後——”

看著這歪歪扭扭的字型,江櫻的臉色變幻個不停。

哦,她想起來了……

“江櫻,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梁文青說著話的同時,驀然將手中的茶糕連帶著帕子一起甩了出去,已經風化的又幹又脆的茶糕砸在青石路上,頓時便碎成了面渣。

梁文青傷心欲絕地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同春風一起,可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竟然還用這麼陰險的法子欺騙我!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上春風了?”

最後的一聲質問,可謂是用盡了全力的,直聒的江櫻耳膜發疼。

“……你想太多了。”江櫻有些哭笑不得,問道:“我記得當日是給你裝了不下五六塊茶糕的,底下什麼字兒都有,你怎麼就斷章取義的挑出這仨字來,且還認定了我是讓你三日後跟我們一起走呢?”

“就三個!”梁文青篤定無比。

“不可能啊……”江櫻下意識地看向梁平。

卻見梁鎮長和奶孃不知於何時已經退到了百步開外的距離,且更加令江櫻猜不透的是,她這邊處於如此水深火熱之勢,這二人卻在有說有笑……這究竟是哪一門子做長輩的道理啊喂!

“梁叔!”江櫻朝著梁平使勁兒地招了招手。

梁平聞言轉過頭來,卻是對她回以搖頭,並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江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