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江櫻逐漸有紅眼圈的跡象。

“不就兩隻破簪子麼,等進了城我給你買好的!隨你挑!要多少給你買多少——”方昕遠財大氣粗地道。

江櫻紅著眼睛搖頭。

而後,在方昕遠和宋春風的注視之下,緩緩地伸出手,一臉不忍地指向地上。

二人順著她手指的地方望去。

便瞧見了滾的哪兒都是的如意果,連帶著一地的花生碎。

這可是她天沒亮就爬起來做的,都沒捨得嘗,就等著中午在山裡吃的……

“是我……是我方才不小心給帶翻的……”吐了個盡興的黃大叔邁著虛浮的步子走了回來,一臉的愧疚自責。

……

被搶了兩根銀簪的江櫻,心情沉重地上了路。

整整一日,都沒人肯開口說話。

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十來個無辜殞命,白白胖胖的如意果……

******

八百里外的肅州城,一江春後堂中,莊氏坐立難安。

“我說你最近……這到底是怎麼了?”吃茶的梁平無奈失笑道。

自打從江櫻走後,莊氏的情緒一天比一天起伏更大。

十來日下來,非但沒有任何平復下來的跡象,甚至變本加厲,經常的半夜睡不著覺。

同樣的還有他閨女梁文青。

江櫻和宋春風出城的那一天,他回去沒敢立即同梁文青提起,次日方告訴了她。

梁文青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傻了好大一會兒,而後仰天大罵了一句“江櫻你這個天殺的,竟然敢陰我!”——說罷,便一翻白眼氣昏了過去。

醒來後便鬱鬱寡歡的不成樣子,成日喃喃自語,聲稱自己遭到了愛情與友情的雙重背叛,對人生已經徹底絕望。

梁平開導無果,只有多找了兩個丫鬟看著,生怕她做出輕生的傻事來。

來回踱步的莊氏一臉憂色,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櫻姐兒回到了連城之後,遭了那殺千刀的江世品和江世佑兄弟倆迫害……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梁平愈發覺得哭笑不得,“你自己也都說了是個夢,既是夢,又何來的如何是好啊?”

說罷擱下手中茶盞,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你啊,就是太放心不下櫻姐兒,自己嚇自己。”

話落音,梁平臉上緩緩浮現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道:“萍娘,我上次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想給莊氏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莊氏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忽而轉過頭來看著他,一臉不安地問道:“梁平,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麼?”梁平沒聽懂。

“其實……”莊氏躊躇片刻,再三猶豫之下,還是對梁平道出了實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