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倒杯水來——”方昕遠大步來至床邊,邊對梁文青吩咐道。

見方昕遠凌亂的外形下是一張格外鄭重的臉,梁文青連帶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是也顧不得去追究方昕遠方才的口氣太過命令化,老老實實地跑去倒了杯水捧了過來。

“她夜裡醒過了?”方昕遠替江櫻探完脈,眉頭陡然一緊。

這脈相微弱的可怕!

且又有寒風侵體之象——

“啊……?沒有醒過啊……”梁文青搖著頭茫然道。

她夜裡睡得沉。只知道醒來的時候阿櫻好好的躺在這裡,而本該在床邊坐著的自己……也同樣好好的躺在了床上。

想必是春風夜裡醒來。不忍見她趴在床沿受凍,才將她抱到床上的吧?

那畫面一定很美……誒!她想哪兒去了,現在的重點可是阿櫻,阿櫻!

梁文青在心底默唸了兩句‘罪過’,忙向方昕遠問道:“阿櫻的情況可是又惡化了嗎?”

方昕遠的眉頭越鎖越緊,眼底亦被疑惑覆蓋。

這情況豈止是惡化……

說是處於彌留之際也絕不為過!

彷彿一個原本好生生的人,身體裡的一切忽然被榨乾了一般——

怎麼會這麼快!

得虧他這解藥配製的及時,若再晚上一會兒只怕就來不及了!

思及此方昕遠只覺得驚險無比,一面奪過樑文青手中的杯盞,一面對梁文青說道:“將人扶起來,快——”

梁文青照著他的話做,直到見方昕遠從帶來的瓷瓶中取出了一粒淺紫色的透明藥丸給江櫻服下。

“方大夫,你給阿櫻吃的是什麼?”

“解藥——”確定江櫻將藥丸吞服下去了之後,方昕遠臉上驟然出現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梁文青膛目結舌,瞬間對自己的聽覺產生了懷疑,“解,解藥?”

“方大夫,你要的熱水和藥酒來了……”此時,宋春月和阿祿快步走了進來。

“阿櫻怎麼樣了?”

“是啊方大夫,阿櫻她怎麼樣了?”二人急問道。

“死不了了。”方昕遠往身後的圈椅中一坐,利落的翹起了二郎腿,已然恢復了一貫吊兒郎當的口氣。

宋春月幾人大喜過望,甚至到了不知該如何表達的地步。

“那,方大夫,這,這熱水和藥酒要給阿櫻怎麼用?”由於過分激動喜悅的緣故,宋春月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

方昕遠一翻白眼,指了指自己左腿處,“那是給小爺自己擦傷口用的!”

眾人絕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