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瘟疫肆虐橫行。屆時縱然說肅州城要變了天,肅州韓家的基本將被動搖大半也絕不為過——這無疑是連令人頭疼的餘地也不給留的。

在場眾人一時間皆是噤若寒蟬,絲毫動靜也不敢發出。

唯獨韓呈機,彷彿沒有意識到絲毫的危機之感,臉色半分變化也無。

目光亦是沒有變動,仍舊放在昏迷著的韓旭身上。

這就是他那個鐵血果伐、沒有任何弱點、從不服輸,受人敬仰的父親、韓家家主韓旭嗎?

這樣就撐不住了?

依他看,也不過如此麼。

他後面可是還為他準備了許多豐富的好戲呢。

如今看來,怕是很難派的上用場了。

真是可惜——

真的就讓他這麼走了嗎?

如此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或許應該說……作為一個兒子。他理應要讓父親在臨死之前,知道一切真相,也好了卻他的遺憾。讓他死個明明白白。

片刻之後,韓呈機方開口緩聲說道:“務必將人救醒,不管用什麼方法。”

雖只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命令,甚至沒有任何威脅的言語,但卻叫幾名大夫不寒而慄。

青央不知是從“救醒”這二字之中意會到了什麼,手指緊緊攥成了一團,低頭抿緊了唇不做聲。

少爺,真的是變了……

寅時末。

一身銀灰長袍的韓呈機被阿祿緩緩推行著出了正芝院。

正芝院內,下人們皆垂首跪地。偌大的正院內,異常的寂靜而肅穆。

夜色的濃重與黎明即將到來之前的獨有的青灰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使人格外壓抑的深灰。

冬日裡的寒風呼嘯而過,吹打著簷下的紙皮燈籠獵獵作響。更使得四周顯得格外詭異。

直到有一道似是抑制了許久的男人拗哭聲自內室層層傳遞而出,這種安靜方被打破。

“大哥……!”韓殊悲痛不可自抑。

緊隨著,數不清的哭聲接連傳出。

且不提個中真假,端聽這哭腔與陣勢,便很難使人不受傳染。

跪於房門外、簷下、長廊中或道路兩側僕人與丫鬟亦紅著眼睛低低的啜泣了起來。

有關勸慰的話,沒人敢提起。

正芝院外,筆直的甬道上,臉色蒼白的青央腳步沉重的跟在韓呈機身後。

阿祿的臉色同樣也是罕見的沉重。

青央交握在腰側的手指冷似寒冰,指尖忍不住輕顫著。

老爺走了……

ps:小非接下來的三天公司有活動,戶外宣傳的那種,從早到晚幾乎沒有坐下來的時間,所以更新無法保證,但還是老話,只要還能擠出來一點時間小非久儘量不斷更~不辜負大家的厚愛╭(╯3╰╮(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