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起伸手在莊氏身上點了兩處穴位之後,眼神微微一變。

這根本不是‘疫病’該有的症狀……

不待晉起再多觀察,江櫻便帶著方昕遠匆匆回來了。

圍在床邊的幾人當即讓出了一條道來,梁平焦急地道:“方大夫你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方才好生生的說著話,忽然就吐了黑血——”

不是說那紅草丸至少可以拖延四五日的嗎?

方昕遠已來至床邊,急忙幫莊氏探了脈象。

眾人不知莊氏脈象如何,只看到方昕遠突然大變的臉色,如同見到了十分匪夷所思的情況一般。

“如何?”江櫻的眉頭突突地跳個不停。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的……”方昕遠一臉慘白的搖著頭,喃喃的低聲說道。

他給莊氏吃的藥,全都是經過謹慎試查過的,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為什麼不僅沒能起到絲毫壓制的作用,反而讓病情一而再的突然惡化……

一定是他疏忽掉了什麼!

是什麼,究竟是什麼……

方昕遠的額角瞬時便冒起了層層冷汗陰陽。

“方大夫的藥研製的怎麼樣了!”梁平似是察覺到了方昕遠的想法,連忙道:“現如今紅草丸定是不能再服了,唯有對症下藥才能救得了萍孃的性命——”

方昕遠緊緊皺著眉,搖著頭說道:“還差最後一味藥材……”

找到紅草之後,他更是加緊了時間在配藥,包括紅草在內,他前前後後加了整整二十種藥材進去。卻仍舊達不到可以解毒的標準。

按照藥性來說,他還缺了一種可以恰到好處的將這整整二十種藥材的藥性調和平衡的尾藥。

可融合整整二十種藥性完全不同的藥材,豈是尋常的尾藥和藥引可以做得到的。

他這幾日來幾乎是試遍了所有能試的藥材,但結果皆是毫無例外的一團糟。

“只不過是差了一種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梁文青同樣是急的紅了臉。對方昕遠說道:“不然先拿來給莊嬸試試?”

梁文青抱著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可事實卻是——“萬萬不可,這解藥中的藥材,其中不乏含有劇毒之物,若沒有這味藥相輔,不僅不能治病。甚至會讓人身染劇毒暴斃而死。”方昕遠皺著眉說道,額角的汗水順著腮邊往下流淌著。

若真的就這樣給莊氏服下,到時就是真的無藥可醫了。

“那要怎麼辦!”梁文青也顧不得再去掩飾對莊氏的關心了,急的團團轉。

“既是藥還沒能配的出來,眼下當務之急便是保住萍孃的性命。方大夫可有什麼法子吊住萍娘這條命!”畢竟是年長的長輩,要比江櫻好方昕遠這群半大孩子沉穩的多,梁平雖是心急如焚,卻還有幾分理智在,點出了當下最要緊的一點。

“藥行中倒是有一株百年老參……,我這就取來!”方昕遠忙道。

“百年老參?”樊氏不由地驚撥出聲,忙點著頭道:“這個肯定有用!”

之前她丈夫患病離世之前,費力求來了一片百年老參片。吊住了那一口氣之後,竟是續了整整三日的性命。

雖說最終人也沒能救回來,但這百年老參的功效卻是不容小覷的。

梁平聞聽眼睛亦是一亮。忙謝道:“那就多謝方大夫割愛了——”

“無妨。”方昕遠丟下兩個字,轉身便走。

卻聽江櫻忽然在背後喊住了他,“等一等!”

方昕遠皺眉回過頭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同我客氣什麼?”

“不是……”江櫻解釋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裡也有一株老參,應當可以用——”

“普通的人參起不到效果。”方昕遠一臉無奈地提醒道。

“不是普通的人參。”江櫻道:“我這就拿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