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夫現在人在何處?”韓旭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儘快研製出此毒的解藥——

“就候在問梨苑中。”

“那還不快讓人帶來見我——”韓旭說道,“既然他了解此毒,若能合其與柳鳴幾人之力,想必配製起解藥來也更為容易些!”

雖說此毒之前無解,那也並不能說明真的找不到與之相剋的解藥來。

總要盡力一試之後,方能斷定結果如何——

再者說了,他韓旭絕對不信,老天真的是要亡他韓家。

韓呈機依舊垂著眸,目光不知落在了何處,似是集了清早時分的濃霧,朦朧的令人看不出一絲真正的情緒來。

……

一個時辰後。

一位年約三十上下,身著翠竹色長綢衫,身形略顯削瘦,長就一雙細長眼睛的男人來到了韓呈機的書房前。

“彭大夫回來了。”守在書房外的阿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笑。

被阿祿喚作彭大夫的男人便也勾唇笑了笑,點著頭問道:“少爺可是在書房中?”

其貌不揚的外表之下,這把聲音竟是猶如清泉撞玉,令人猶置身於山谷中一般愜意輕鬆。

繞是阿祿聽的慣了,也不禁還是覺得每回聽這彭大夫講話,都是一種難言的享受。

怪不得少爺在回來的路上,理也不理他,盡把時間都用在同彭大夫說話上頭了,他還從沒見過少爺對哪個下人這般‘隨和’呢……

少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很有爭風吃醋的嫌疑——

“嗯?少爺不在此處嗎?”見阿祿沒回答,彭洛今又問道。

方才明明聽前院兒的下人說少爺在書房。

“啊……在的,在的。”阿祿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臉色難掩窘迫的點著頭答道。

都怪這彭大夫的聲音太好聽了,好聽的……好聽的讓他都忽略到他方才在說什麼了——

阿祿上前通稟,片刻之後,韓呈機的聲音便從書房內傳了出來。

阿祿這才將書房的門推開,彭洛今提步而入。

讓彭洛今意外的是,韓呈機並未在書案後理事,而是正負手站在窗邊望著窗外蕭條的竹林。

沒錯,正是負手而立。

韓呈機的腿疾,早在去禹城之前,便已經在逐漸的轉好了,待到了禹城之後,在彭洛今的悉心調養下,更是一日好過一日。現如今,一次走上百十來步,已經不成問題。

“回來這一路,越是靠近肅州,少爺的心情便越發的好,起初我還當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果真不假——”彭洛今便朝著韓呈機走近邊笑著說道。

“有嗎。”韓呈機的口氣竟亦有幾分閒適的意味。

彭洛今抿嘴笑了笑,點頭道:“有。”

韓呈機的情緒固然是隱藏的極好的,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彭洛今自認還是瞭解了一些的帝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