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請少爺看診?這真的不是在逗他嗎!

他家少爺給誰看過診……?

原諒他真的是想不出來——

“既是看診,那不如老夫隨姑娘去看一看吧?老夫雖然談不上妙手回春,但好在也略通醫術。城中近來肆虐的怪病,倒也經手了幾例——”邱掌櫃最終還是覺得不要驚動方昕遠為好,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他說自己會醫術,江櫻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頭,“那便有勞大夫隨我去對面的飯館一趟了!”

邱掌櫃點頭應下。邊道:“那請姑娘稍等片刻,老夫去將藥箱取來。”

江櫻雖是著急的不行,卻也只能點頭等著。

然而邱掌櫃剛一轉身,還未來得及離去,便見方昕遠迎面自內堂走了出來,皺著眉問道:“怎麼了這是?”

邱掌櫃以為這句話是衝著他來的。可一抬頭,卻見方昕遠的目光越過自己落在了自己身後的小姑娘身上。

“我奶孃可能也染上了這種病了……!”江櫻儘可能精簡的回答道。

方昕遠聞言怔了怔,而後忙衝邱掌櫃道:“快給我取藥箱過來!”

什麼……

邱掌櫃呆了片刻,這才連忙去拿藥箱。

直到方昕遠接過藥箱,快速地跟那小姑娘一併消失在了對面飯館大堂後。邱掌櫃猶未回神。

少爺這回突然這麼緊張是為了什麼?

肅州城裡每日新染上此病的人多了去了,怎不見少爺露出過如此神情,還這麼著急忙慌的親自去出診?且還是在吃撐了並且心情不好的情況之下……

邱掌櫃覺得事態有些嚴重。

他很好奇那位姑娘口中的奶孃,究竟是何許人也——

……

方昕遠隨著江櫻腳步匆匆地來到了莊氏的臥房。

先前被江櫻搖醒了的莊氏,現如今已經再度昏睡了過去。

方昕遠一改平日裡的懈怠懶散,來到床前將藥箱放下,便細緻地為莊氏看起了診。

待他各方面檢視了一番過後,江櫻早已急的汗如雨下。一見方昕遠收回了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

“的確是起了高燒……”方昕遠道。

其實真要論起來,他這句話等同廢話。

畢竟就莊氏這幅模樣。就是不懂醫術的江櫻,也絕對看的出來是發了高燒的。

但就是這麼一句擺明了是廢話的話,落在江櫻耳中,卻仍舊令她覺著猶如五雷轟頂。

如果奶孃真的同李嬸那樣……她真的不敢想……

“這……這怎麼可能呢,我們今日不是也說了嗎,錦雲街這邊定是有同此毒相剋制的東西。既是如此,奶孃又怎麼會染上這病?”江櫻望著床上的莊氏。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

“我不是也同你說過了嗎,此毒會根據不同的人產生不同的毒效。且這所謂的與之相剋之物,也絕非是可以治癒此毒的,最多是暫時穩住不甚嚴重的病情……”方昕遠說到此處,略微一頓,復才說道:“錦雲街上的百姓,也並非是未染上此病,而是毒性暫時被剋制住了而已,總有一天是會發作的,早晚的事情罷了……”

說到此處,朝著躺在床上的莊氏看了過去,推測著說道:“大致是今日莊嬸在桃花鎮幫忙處理喪事之時,接觸到了可促使此毒發作的東西……”

江櫻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昕遠。

“換而言之,若是無法在毒性發作之前找到解藥,錦雲街上的百姓也會同其它地方的一樣……你和我,亦是不能例外倖免。”

江櫻卻是覺得她現在根本無法去關心、去思考自己的以後會如何。

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奶孃身上,她也只知道她不想讓莊氏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