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好似還在夢中……

只是這場怪夢發的,她十分喜歡……

“晉,晉大哥……”江櫻試探地喚了一聲,似怕驚醒了夢中的自己,聲音十分的小心翼翼。

晉起皺眉看了她一眼,正得見她望著自己痴痴地笑,一張滿是刮痕和泥濘的臉上,再不見半分恐懼與失措。

“還笑?”晉起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啊……”江櫻眨了眨眼睛,訝異於夢中的晉大哥竟然如此真實。

晉起又是皺眉,卻是在擔心她是否摔傷了腦子……

江櫻竟是頓時懂了他眼中隱含的意思!

“晉大哥,我……”江櫻欲解釋,卻聽晉起打斷了她,道:“先別說話。”

為什麼?

江櫻無解的看著他,卻是老老實實地閉了嘴,不能再聽話。

下一刻,卻見晉起忽然握住了她的右小腿——

江櫻縱然再傻,也絕對不會傻到晉起會是在佔她的便宜。

不得不說的是,縱然是在夢中,這姑娘也不會相信晉少年會對她做出輕薄之事來……

也不知是該說太信任晉起,還是這姑娘太過不自信了一些帝裳。

而事實證明,晉少年的確不是會趁機輕薄小姑娘的人——他是在幫江櫻正骨。

原是江櫻從山上跌落而下之時,右小腿不小心骨折了。

江櫻緊緊抿著唇,努力不發出一點兒聲音來,靜靜的看著晉起取了在洞外尋得的指頭粗細的小樹幹,細緻的綁在了她骨折的小腿之上。

小腿之上傳來的綿綿不斷的痛意,讓江櫻意識到……她好像,真的不是在做夢。

但偏偏又沒有覺得太疼。

不知是她對晉起著迷的程度已經太深,導致感覺不到太多痛楚,還是晉起的手法比較獨到。

見她從始至終都沒喊過一句疼,晉起不由地深看了她一眼。

不由地想起,上次她為護著要被浸豬籠的莊氏被人扭得胳膊脫臼之時,他幫她正骨的時候,她也是這般,一聲未吭。

平素瞧著她大大咧咧,時而嬌憨的小姑娘模樣,只當是較常人臉皮厚些。做事說話特立獨行了些,卻又怎能想到,竟也會有這樣頑強的一面。

據說她之前家在連城,家中做酒樓生意為生,又有貼身照看她的奶孃,由此想來也該是位嬌生慣養的,是也不知……怎會被養成了這幅堅韌不拔的模樣。關鍵時刻。不見半分女兒家該有的嬌氣。

嬌憨與堅韌,本該是兩種毫無交集的特質……

但這樣被她糅合在了一起,竟是半點矛盾感也無。

“晉大哥。你怎麼會來這裡?”待腿上過了那陣劇烈的疼痛感之後,江櫻方開口問道。

難道說是……特意趕來找她的嗎?

可是,晉大哥怎麼會知道她來了此處?

江櫻覺得有些解釋不通。

“打獵。”晉起言簡意賅地答道。

呃。

江櫻沉默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真是巧了。”

晉起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別開了頭。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能被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給矇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