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當真是有福相之人……

“可既是傷了胳膊,再讓人來做工,未免說不過去。”韓旭眉頭皺起,這種事情自是不可對外宣揚的,總得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老爺,誰說讓她繼續來做工了。”曲氏輕笑著說道:“既然是福澤如此深厚之人,又焉能如此委屈她?”

為了大局著想,她又何苦跟一個黃毛丫頭過不去。

倘若真能把人納進府,救了老爺性命,自是好事一樁。

若只是那志雲觀主胡謅,或是他們給弄錯了,倒也無關緊要,不過是個妾罷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的意思是——”韓旭看著曲氏,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可呈機他現如今不在府中。”

“左右不過是一房妾室罷了,且為的又是老爺您的身子,待呈機回來之後,將此中緣由向他講明,相信呈機也不會說什麼。”

韓旭想了想,覺得正是這個理兒。

而且他的身子,是真的拖不得。

便交待了曲氏務必儘快辦好此事。

曲氏笑著應下,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上次她有意彌補,打算納江櫻為妾,卻被韓呈機拒了,她雖是不知緣由,但想來這次畢竟是老爺的意思,韓呈機再如何,也怨怪不到她這裡來。

相比於韓呈機的喜惡,她更在意的是韓旭的性命。

只要韓旭在一日,韓家還輪不到韓呈機來做主。

若真的鬧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也不妨聽了崔媽媽上次給她的意見。

那日崔媽媽在她耳邊說的一番話,現如今似還回響在耳邊。

大少爺跟她始終沒有親近之意,倘若有朝一日讓他得知了當年真相。後果不堪設想。

倒不如,趁著老爺還在,名正言順地從三房過繼一個幼子養在膝下來的周全……

前提是,大少爺不能繼續活著了……

曲氏袖中的手攥成了拳,目光閃爍不定。

且再看看吧。

若是韓呈機真的不識抬舉,那她也別無他法了。

莊氏正在院中曬著小魚乾,忽聽院外有人在喊:“可有人在家?”

“誒!”莊氏響亮的應了一聲。邊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就見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走進了院中。

“敢問這位夫人是?”莊氏望著婦人的裝扮。疑惑地問道。

這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頭上插的。那叫一個富貴。

而這種富貴,可不是鎮子上王員外的媳婦那種土裡土氣的富貴,而是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是從小地方出來的人。

“我的城裡的姜媒婆。”婦人簡單的介紹了自己一句。

莊氏臉上一訝。

果然是肅州城裡來的人,姜媒婆。這個名號她也是聽過的。

說是城中最好的媒婆,非富貴人家的親。她是不屑去說合的。

所以她環顧四周過後,眼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濃濃的嫌棄,就很好理解了……

但是,問題來了。

“不知道姜媒婆來我家有什麼事情嗎?”莊氏雖是一身樸素的裝扮。可氣勢上卻絲毫沒有矮下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