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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他還有點同情心!”宋春月撇了撇嘴,拿過江櫻手中的毛巾,幫著她擦拭了一番。

待將水珠子都攢的差不多了,才又給江櫻披上夾棉長衣。

宋春月打量著被包裹在男子冬衣裡縮著脖子,看起來分外滑稽的江櫻,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卻不見江櫻有任何反應。

“喂,你怎麼了?”宋春月疑惑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櫻驀然回過神來,忙搖著頭道:“沒,沒什麼……”

宋春月只當她是冷的,便又抬手幫她攏了攏衣服。

衣服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皂角薄荷味,清新又好聞,輕輕一嗅,便能鑽進心肺裡似得。

四肢逐漸的在恢復知覺,這股暖意,卻好似是從心房處產生,繼而緩緩流入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還挺奇怪的……

問梨苑。

夜涼如水,明月行走於層雲之間,時隱時現。

守在書房外的阿祿,探頭眯著一隻眼睛,從門縫裡看了一眼書房內的情形。

幾乎是意料之中的,少爺還是維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坐在書案後,目光定在書桌上攤開了的畫軸之上。

不用看,阿祿也知道,那幅畫上畫的定是那位名叫溫梨的青衣少女抱著當時還處在幼崽期的白宵,站在梨樹下的情景。

阿祿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伸手輕叩了兩下房門,恭聲提醒道:“少爺,已經快要丑時了。您該回房歇息了。”

雖然萬幸的是,大夫說這次落水並無大礙,但這麼熬夜,無疑是對身體沒有任何好處的。

“嗯。”

得了韓呈機一聲輕應之後,阿祿方推門而入。

進去之後,竟見韓呈機扶著書桌自己站了起來!

少年欣長的身形,不住的顫抖著。眉間神色隱忍。

然而泛白的臉色。卻顯而易見他此刻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少爺!”阿祿大驚,忙跑上前攙扶。

“阿祿,你說我這腿。真的會有痊癒的一日嗎?”韓呈機的口氣忽然帶上了嘲弄。

“肯定會的!少爺可千萬不能灰心啊——”阿祿連忙道,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韓呈機扶坐到了輪椅上。

韓呈機聽罷,似是笑了一聲。

一雙眼睛,卻猶如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阿祿眼眶微紅。推著韓呈機出了書房。

書房外,稀薄的月光灑在青石小路上。兩側的白玉蘭樹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皎潔安靜。

阿祿推著韓呈機緩緩的行走著,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要說?”已經平復下來的韓呈機,出聲問道。

阿祿詫異了一下。

少爺是怎麼瞧出來的?

他確實有話想說、想問。

“少爺。奴才今日犯了個錯……”阿祿停下了推行的動作,原地駐足,垂著頭說道:“今日您與大夫人談話之時。奴才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