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起心思百轉之間,卻聽一道試探的口氣弱弱地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晉起抬眸看向江櫻。

“我還等著上工呢。”江櫻訕訕的笑。

晉起在心裡莫名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江櫻如獲大赦一般,轉身便走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直讓晉起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專門威脅弱小的市井無賴……

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點那個頭,陪著她一起發蠢,而不是像往常一樣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走開。

直到江櫻的身影消失在宋家院門中,晉起方轉了身。

心情,較往時有些不同。

具體是怎樣的不同,卻描述不清。

大致是因為動搖了起初的猜測吧。

江櫻跟著李氏和宋春月出了門。

去往韓府的路上,江櫻跟宋春月問起了晉起的事情。

她越來越覺得,晉起這個人好像不單單只是精分蛇精病那麼簡單……

雖然她不算太聰明,時常還犯二,但江櫻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說他呀……”宋春月眼睛轉了轉,邊想邊說道:“據說他不是平叔的親生兒子,是鄭平叔領養的。鄭平叔一輩子沒有娶妻,他又長著一雙西陵人的眼睛,且又是外姓,想來該是領養的沒錯。”

江櫻點點頭,這些她已經聽莊氏說過了。

她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自幼便這樣嗎?”

“是啊。”宋春月好笑的看著她,“自幼就是藍眼睛,難不成眼睛的顏色還能長變不成?”

江櫻默默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說眼睛,我說的是他的性子,他自幼就這麼……”奇怪兩個字到了嘴邊,江櫻又給嚥了下去,覺得畢竟有些歧義,便改口道:“就這麼與常人不同嗎?”

不跟街坊鄰居走動也就罷了,還對她這麼不友好,畢竟……畢竟她好歹也是給他送過幾次吃的……

在吃貨的眼中,這是世上最令人感動的舉動了。

江櫻至此也不明白,晉起對自己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雖然他孤僻了些,但也沒見他對其他人這樣——比如想掐死對方。

沒錯,這件事情儼然已經成了江櫻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你說這個啊!”宋春月立即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道:“他幼時可不是這樣的!他以前蔫兒壞!”

江櫻聽得張大了嘴巴。

合著現在的晉起,還算是好的啊!

“小時候他格外喜歡跟人打架,只要誰盯著他的眼睛看,他就揍誰……我倒還好,我哥小時候可沒少挨他的打!”宋春月氣呼呼地說著。

李氏在一旁聽了搖頭笑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再者說了,還不是因為你們不懂事,常常笑話人家?說起來這孩子,其實也怪可憐的。”

宋春月一副你別聽我孃的表情,繼續跟江櫻說道:“兩年前,鄭平叔因病去世了,他哭著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孝,還攔著不讓下葬,直到後來體力不支又發了高燒昏迷——”

江櫻聽到此處,心裡覺得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