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將手中的藥丸,喂進了林太妃的口中。

隨後,她帶著剩下的黑衣人,揚長而去。

等百里彰趕到捨身崖上的時候,只看見一片屍山血海之地,卻沒有發現楚鈺的影子,他的心猶如千斤巨石一般,漸漸沉入了海底。

嵇綽連忙上前,分別檢視了一下金雙、銀雙,以及王、徐兩位嬤嬤的情況,卻發現她們皆都無一倖免。

“主子,她們已經……”

百里彰面色一沉,走到林太妃的身邊,將顫抖的手伸到了她鼻尖,發現還有勻稱的氣流傳來時,他在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將林太妃扶起,柔聲輕喚:“娘,娘……”

接連喚了十數聲後,昏迷的林太妃,在百里彰的懷中悠悠轉醒。

可醒來之後的她,卻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滿眼迷惘的看著身後的人:“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娘,你……”

“我不認識你,你不要喚我娘。”林太妃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滿地的血腥,一點也不害怕,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她們這是睡著了嗎?”

“娘,你這是怎麼了?”

百里彰走到林太妃身邊,想要將她摟緊懷裡,卻被林太妃給躲開了。

“都說讓你不要叫我孃親了,我不認識你。”

說完,神志不清的林太妃轉身就要離開捨身崖。

百里彰快步走到她身後,對著她得後脖頸,就是一個重重的手刀。

將昏迷不醒的林太妃大橫抱起,交到嵇綽的懷裡,百里彰這才沉著一張臉,在捨身崖上四處觀察。

最後,在懸崖邊,他發現了楚鈺遺落在哪裡的髮簪。

他默默將髮簪撿起,緊緊地攥在手中,被髮簪尖利的尾端扎破手心的軟肉,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

但他手心裡的痛,卻遠遠沒有他心間的痛,疼的那麼讓他難以忍受。

就在他抬腳準備一躍而下時,玉清觀觀主的到來,打斷了他的舉動。

“草民參見彰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錢玉清,你來的到正是時候。”百里彰將伸到懸崖邊的腳收了回來,轉頭雙眸赤紅的看著身後的人:“這捨身崖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作為觀主的你,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啊?”

“草民……草民……”

對於眼前的這一幕,錢玉清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傍晚,他吃完晚飯後邊回房打坐清修了,要不是聽門中的小童兒來稟,他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關鍵的關鍵是,眼前的這尊殺神不是他能招惹的,這可如何是好啊?

當錢玉清視線的餘光,瞟到嵇綽懷裡抱著的人後,他的腦海裡忽然生出了一條絕世妙計:“王爺,太妃她可還好?”

聞言,百里彰所有失去的理智,在這一刻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