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許久不見,沒想到第一次卻是在這種場所相見。

新月也只是白了一眼,繼續往外邊走去,臨走時還不忘真的帶上陳圓圓,兩人上了另一個轎子。

要說陳圓圓這事本就是件意外,陸舟也並不放在心上,對於當前的整個朝政來說,不過只是件小事情。

“皇上,這下有好戲看了,這陳圓圓本就是舊朝讀書人的夢中情人。

現在一朝納入宮去,怕是要引起不少人的憤恨......”

直到新月的轎子走遠,許三才敢竄出來說道。

“哦?此話如何說?”

陸舟問道。

他早就聽聞古代社會中,一些名伶在文化圈子的地位不低,可沒想過還會遭到京師文人的憤恨。

許三低了低聲音,又是說道:“就在前些日子,皇上怒斬前朝大學士,不少前朝士子不敢怒言,卻整日在街坊裡聽曲買醉。

像陳圓圓這類人,不僅是附屬風雅之物,本還是士子們的精神支柱。

陳圓圓本就名動江左,聲豔絕倫。

現在一下又被召入宮中,原先聽曲的那些文人,如何不氣絕?”

許三又打起了京畿士子的小報告,這段時間以來,前朝遺留計程車子階級,一直都是重點監視物件。

要知道這些遺留的底層士子可真不少,明末的制度腐敗,只要是花錢就能安上個功名。

光是前朝的國子監,就有近萬名監生,陸舟先前的政策沒打算一刀切,現在這些人反而成為了閒散人士,打算啟用的人寥寥無幾......

“不僅如此,南面的一些氏族,死而不僵,還有造反的跡象。”

許三又補充一句說道。

陸舟剛一隻腳踏上剛準備好的車攆,這才想起此行出來的目的。

本來是微服私訪,體查民情,順便看看這新朝廷環境下的底層士子是否老實。

可當下聽著許三的彙報,又想起剛才澡堂內的清幽環境,覺得這些前朝士子們過得還是太舒服了。

只得有些怒意的說道:“還想著聽戲曲?

傳旨下去。

不管是這陳圓圓,還是什麼秦淮八豔,只要是士子們共同心愛之人,統統安排入皇宮,去伺候皇后娘娘。

氣死這些書生......”

陸舟說完,就徹底踏入車攆,往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留在原地的許三則是一臉的興奮,連忙召集人手開始分配任務。

在往後的一段時間裡,京師裡果然就掀起了一股掃蕩風潮。

國安局的人打著整頓行業的旗號,在北京城內的大小“紅燈區”進行搜捕,只要是見著士子聽曲集會的,立馬就扣押起來。

一時間,北京城內計程車子們人人哀嚎,似乎生活上的最後一絲念想也被徹底斷絕了。

“新皇無德,反了他孃的!”

三日後,城北巷道里的一聲怒吼,三名前朝國子監的學生從勾欄裡被趕了出來,很快就糾集起了一干同道中人。

這是從襄陽萬言書事件以來,第一次有書生敢在京城街頭鬧事。

原先前朝大學士問斬的時候,這些監生們還忍氣吞聲,在得知花魁被搜刮後,反而不打算再忍了。

這其中又有各地細作挑撥的緣故,而且同時江南地區傳來了風聲,南明朝廷正率著百萬兵馬北伐......

這讓京師內的一些人,心思開始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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