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建這些城池堡壘的原因,怕也是為了囤積更多的物資,保留更多有生力量,抵禦外敵的作用有限。

下一趟清軍來犯用處也不大。

曾經的關寧錦防線早就破了。

就這段時間來看,建奴的大軍走後,漠南草原上的王公部隊,以及歸化城的駐軍甚不服氣。

經常有過來騷擾。

明邊的官兵少有出來一戰,全部都是被陸舟的堡壘給牽制。

甚至有些地方,在陸舟的驛站修好之後,乾脆就把駐守的責任交給了天武軍。

這樣的兵力,就連塞外的商隊都不如。

這怕不是城牆不夠高的原因,而是士氣和人心不一。

孫傳庭搖頭一嘆:“正遠伯說的是,這種事情,朝廷應對匪寇,就算再焦頭爛額,又怎能不知。

可若是不修邊城,兵源又補充不上,過不了一年半載,守兵們怕是全跑了......

現在舉國上下兵力乏潰,擁兵之人只想守住自己大本營。

莫說邊軍,就連京營之地,想要挑選數千剿匪的官兵,都抽不出來了......”

陸舟張了張口,可又沒有辦法反駁。

他是自己過得太好,沒有仔細體會明廷的處境。

就明末的情況來看,若真是人的問題倒還好,可這明顯是一個全方位的死迴圈。

要想九邊的將士重新振作一番士氣,起碼也要數年太平時間。

而在這個過程,龜縮或許是一個辦法,可那也得等到中原真正太平再說。

這明邊的關哨鬆懈,其實對天武城有好處,但弱到這個程度,就是免不了心裡一陣悲慼。

兩人又是閒聊數句,陸舟不斷探聽著朝廷內的風向。

不多時,孫傳庭直接步入了正題:“所以此次前來,就是想跟天武城要些糧草,好應對入陝西內的事宜。

可現在荒災,皇上撥不下糧草,就只得靠正遠伯了......”

陸舟笑了:“孫巡撫莫不是說笑話,自古都是草原上的人入中原打秋風。

你看看,草原人還要靠市賞生活......

哪裡有中原官員,往草原伸手要糧食的道理?”

“其他人沒有,可是正遠伯不一樣,阿巴泰原本要帶出關外的糧草,怕是有數萬擔。

傳言漠北草原上,也都是你的牛羊......”

“嗯,有......你就確定我會借給你?”

陸舟直接坦言。

“當日進入天武城的景象一直不能忘懷,老弱殘疾皆有吃食、安頓。

與那個偽善的皇臺吉不一樣,正遠伯是個寬厚的人.....

四千擔糧草。

正遠伯只需借我數月,等到統籌陝西,到時候自然能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