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是針腳整齊的獸皮鞋子。

手裡拿著煙花跟炮竹,一個一個“莊主爹爹”“莊主爹爹”的喊個不停。

新月聽著笑得前俯後仰。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鬧得陸舟尷尬老一陣子。

但好在,也是有了一些孩童。

在異樣冰冷的冬天裡,給陸莊增添了幾分活潑生機的意味。

......

陸莊裡的人,沒有想到。

淪落到這荒絕之地,居然還能夠過上一個“隆重”的大年。

空餘的帳篷,都擺起了席子。

大部分人身上都還是一副乞丐模樣。

可至少能體體面面的坐下來,沒有凳子,就坐在木樁、石頭上,歡聚吃了個飯。

要是以往。

每一年的過去。

也不過是徒增一份心頭的沉重,與絕望罷了。

畢竟,被擄掠至的地方愈來愈遠。

大明的鐵騎,始終沒有出現在北土,也沒有聽說,戰勝了的朝廷,把百姓換回來的訊息。

老張頭抱著一碗肉,又要開始了,開始感慨了起來。

一雙老手顫顫巍巍,聲淚俱下的模樣:“沒想到,我老張頭有生之日,居然還能過上一個大年!”

陸大跟烏拉則是大快朵頤,對莊子裡婦人的手藝,讚不絕口。

這兩位奴二代,對老張頭的這種表現,是極為鄙夷的。

日子過得好好的,居然還哭?

腦子怕是進水了,

有肉吃,還能跟著主子,這樣的日子,去哪裡找啊!

活該肉都被吃光!

......

而陸二的表現,卻是介與這兩類人之間。

似乎在他尚且不多的記憶裡,是有那麼一些久遠的回憶,抱著碗,默默低頭吃著肉,沒什麼話說。

陸舟則是有些遺憾。

唯一的缺憾是沒有酒,只有肉菜。

陸舟尋思著,到了春天以後,再找一片合適的土地。

光吃肉,對鹽分依賴不高,可依舊是營養不均衡。

這菜園子、田地什麼的,也總得開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