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豔道:“馮高也是你的人,你和他沆瀣一氣又並非不可能,你覺得我會信你?”

乾十一淡淡道:“你這麼說也是,不過你覺得我會在乎你信還是不信?”

南宮豔愕然道:“你......”。

乾十一指著外頭說道:“你要知道這是在南山,我那未來的岳父可是人間仙人,有他替我療傷,我這身子恢復也不是不可能;你便是去大街上大喊我是假裝功夫全失的,你覺得我又會在意?”

南宮豔口角上說不過乾十一,哼了一聲:“無賴”,轉身走了。

乾十一喊道:“去哪兒啊?”

南宮豔:“睡覺”。

她出了十一房門,端玉早靠在外面的畫廊之下,喝著手裡的酒看著她道:“是不是很氣憤,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南宮豔斜眼看了他一眼,並不打算理會他;徑自從他跟前走過,端玉卻是說道:“留下來喝一杯,說不定我能告訴你點什麼呢?”

南宮豔的腳步停了下來,退回來走到他的跟前,搶了他手裡的酒仰頭灌了一大口,將酒罈子又還給他手上,嘴裡說道:“說把”。在她心裡,這個天機閣少閣主和乾十一乃是一丘之貉同類人,所以並不打算給他好臉色。

端玉手裡指著那一旁的酒說道:“這有這麼多酒,你非要搶我手裡的”。

他喝了一口酒道:“你想知道什麼?”

南宮豔道:“他說的是真的?乾泰真的救了我族人?”

端玉道:“他既然這麼說,那應該是的;以我對師弟的瞭解,他是一個不愛說謊的人,且他欺騙你,並不能得到什麼好處”。

其實這才是關鍵,一個落寞的家族,一個是如日中天的王爺世子,撒一個這樣謊言於他有什麼好處呢?

南宮豔拿起一罈子酒喝了一口,看著端玉道:“你知道他功夫恢復?”

端玉道:“當然,畢竟這也有我的功勞呀”。

“所以你被我用計騙出去,也是將計就計?”南宮豔忍不住問到,端玉聽了沒有回答,只是和他碰了一下酒罈說道:“喝酒,喝酒”。

不回答便是回答,南宮豔直接一口氣喝完這罈子酒,然後將酒罈子丟進了端玉的身上嘴裡說道:“你們倆都是騙子”氣沖沖的走了。

端玉被她嚇的一哆嗦,手裡的酒都灑了不少,站起身來在後頭說道:“說話歸說話嘛,不要動手呀,師弟他是騙子,我可從來沒有騙你呀”。

乾十一從房裡自然聽到了外頭的對話,這時候走到端玉的身邊說道:“我早就跟你說了,你不是她的菜,這下死心了?”

端玉斜眼看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這世上但凡漂亮點的女人就只對你有意思”。

他接著又忍不住接上一句道:“公主可是讓我看著你呢;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師兄在你身邊的,有機會讓給師兄上也是一樣的”。

這第二天一早乾十一等人便洗漱完畢,命人挑了帶來的禮物。足足幾擔都得靠著人力才能挑上去。

乾十一在端玉的陪同下朝著這南山出發,南宮豔並沒有離開,只是跟在他的身後,恢復了一副冷漠冰霜的面容。

乾十一的手上有些山下買的香燭紙錢,他登山之後並滅有和大夥直接去了全真教,而是和端玉及南宮豔來到了南山之中的一處隱秘之處。

此處有孤墳一座,乾十一安靜的擺好貢品;點燃香燭,然後直接坐在這墳塋前的石板之上,嘴裡說道:“這是我從西北帶來的烈酒,你應該很多年不曾喝過了把”。

他將一罈子酒給拍掉了封泥,將這一整罈子酒都給倒在了這墳前。

南宮豔看著那墓碑,嘴裡說道:“這便是西北的鐘馗?十三太保”。

端玉上了一柱清香,這裡躺著的是昔年西北邊軍之中的十三太保之一的鐘文將軍,如今英雄已去,往昔崢嶸歲月,後人憶起也是唏噓不已。

鍾文和陳公望昔年都是如此英雄人物,在邊軍之中都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威望;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他們在常年和異邦作戰之中殺出了赫赫兇名,異邦朝堂之上常年有著對大唐邊軍將領的賞金。

乾十一嘴裡說道:“那個人我挺喜歡的,我讓他做了賬房先生,你說算不算人盡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