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泰臉上略顯尷尬,而後又故作氣憤,說道:“怎麼,你就把這個事情丟我一個人頭上了,要知道,你也有參與”。

魏子明一癟嘴,聳聳肩道:“我不要緊,反正他在怎麼樣,也不會和我這樣一個外人計較,倒是你,肯定要受好幾天的氣”。

這話說的乾泰這個西北大將軍身子一顫,伸出手來捏住魏子明的手臂不讓他接著飲酒,道:“你不能這樣不講義氣呀,怎麼樣也要替我說幾句好話才是”。

魏子明拉開乾泰的手,自顧的又喝了一口酒,道:“少來,你們父子倆可沒有隔夜的仇,我參合進去幹什麼”。

“沒義氣”

在乾泰的身旁的陰暗處,有幾道身影矗立在哪裡,乾泰對著其中一人說道:“他要見周方,你明日且找個理由推諉一下,這周方現在不能讓他見著”。

那黑暗之中的人應了一聲:“是”就沒有出聲了。

魏子明坐在塌上,道:“一個周方,見了也就見了,還不讓他見,這又是為什麼呢”?

乾泰轉身走來,挨著他旁邊坐下,說道:“你又是不知道,這周方可是漢王的學生,這吳碩谷見了他在這裡,恐有不妥”。

“怎麼,你還擔心吳碩谷殺了他不成?若是我啊,我就讓這吳碩谷把這話傳回去,氣氣那個老小子也好”。

乾泰不為所動,從身旁的茶几上也端起個酒盞喝了口酒,道:“你呀都這個歲數的人了,還改不了那小孩子性子;李盛那老小子,當年雖說也是一個有過之人,但是都過了這麼些年了,你這氣性就不能再收收”?

魏子明氣憤的將酒盞一放,道:“收收?你倒是心胸寬廣了,我可沒有這個心胸,要是他李盛一脈真做了皇帝,你我還能有個囫圇屍首?”

乾泰聽到此話,也是眉頭微微一皺,繼而說道:“你我所做之事,用那些人的話來說,就是在逆天而為”。

“逆天而為?那些人的話就能做為天意了?可笑,他們敢下來嗎?當年也不是沒有下來過,最終活下來的還有幾個,如今敢蹦出來的也就是那個吳道子了”。

魏子明絲毫不忌諱這些話,他所論道的天意不是那些所謂的陸地仙人強加的天意,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這天,為何不能鬥上一鬥?

魏子明話說回來,道:“如今十一已經回來了,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給他舉行成人禮了,那時候只怕京城還有聖旨下來催你進京,你安排的如何了”?

“有什麼好安排的,我看倒是他們需要安排一下才是,當年的舊賬不是說了就了了的,如今十一也長大成人了,當年之事,我這些年雖然沒有對他說起過什麼,但是你我教出來的孩子,即便是我們不說,他也能猜到一些”。

魏子明道:“你讓他去南山,不就是將這些個事情起了個開端嗎;鍾文知你心意,他的嘴巴閉的越嚴,十一的心裡就越疑惑,所以你這個父親呀,算計起來,就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

乾泰搖搖頭道:“鍾文和公望兩人之間是註定有一戰的,當日若不是鍾文刺傷了巧巧,巧巧也不可能因為生十一的時候難產而死;且他所犯之錯,死在別人手裡他豈樂意,只有在公望的手裡,他才算是死得其所”。

魏子明不在接話,看了那一眼窗外,說道:“今夜這府裡只怕還安靜不了,我上了歲數了,也懶得折騰,早點睡下才好;我勸你也早些睡,年輕人回來了,讓他們折騰去就是”。

誰料乾泰忽地一笑道:“怎麼,我就老了?

那可不行,今夜怎麼樣也要在殺他一回威風才行,不讓這群蠻子還以為我真的老了呢”。

魏子倚靠在塌上,見著他這樣,忍不住來了一句:“搶你兒子威風乾嘛,老不正經”。